男人不识本站,上遍色站也枉然

开元棋牌
开元棋牌
PG娱乐城
PG娱乐城
永利娱乐城
永利娱乐城
PG大满贯横幅
PG大满贯横幅
PG大赢家横幅
PG大赢家横幅
新葡京横幅
新葡京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官方葡京横幅
官方葡京横幅
开元棋牌横幅
开元棋牌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开元棋牌2287横幅
开元棋牌2287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太阳城横幅
太阳城横幅
澳门葡京
澳门葡京
开元棋牌
开元棋牌
PG国际
PG国际
开元棋牌
开元棋牌
大发娱乐
大发娱乐
英皇娱乐
英皇娱乐
威尼斯人
威尼斯人
官方开元
官方开元
棋牌游戏hf
棋牌游戏hf

帮我评个分吧

【活动】最辣老师幻想赛

差20多个好友帮我评个分~拜託了

【活动】嫦娥奔月,捷足先登

请评分回覆:好友,我祝你一臂之力!



             第九集  诛妖大会

            第八十一回  假戏真做

  贾珍惶惑不安地赶到北静郡王府,由人引至书房,不想没见着王爷,却一眼
瞥见了呆立于旁的贾蓉,父子俩各自一呆,均感今日必定事非寻常,心速骤然加
快起来。

  王府下人也不上茶,躬了下腰便转身退出,一时书房内只剩下他们父子两
个,贾珍铁青着脸,对儿子瞪眼低喝道:“你怎幺在这 ?”

  贾蓉麵上阵青阵白,嘴唇哆嗦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显然也未料到他老子
会到这来。

  忽闻一声朗笑,但见王爷只身从门口步入,道:“本王有一事请教,因兹事
体大,不得已才将你们父子俩一道请来,还望两位莫怪。”

  贾氏父子慌忙跪下,一齐朝北静王伏拜,贾珍道:“王爷垂询,乃是下官的
福分,安敢有丝毫见怪。”

  世荣口中虽然客气,却并无唤他们起来,从袖 掏出数本折子,撒手丢在两
人跟前,淡声道:“先看看吧。”

  贾氏父子颤着手拾起一瞧,脸色登时大变,贾蓉还好,心 多少已有些準
备,贾珍可就惨多了,身子便如打摆子般直抖起来,整个人几乎当场崩溃。

  原来那几本折子,竟是都察院秘密侦查宁国府私发高利借券的细报, 边密
密麻麻地记载着许多借款人的姓名、借款日期、借款数目、利息收入……各项各
目详尽备至。

  贾珍见已查到这个地步,心明抵赖绝无丝毫好处,颤声道:“王爷饶命!下
官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巨错,王爷饶命!”头如捣蒜般磕个不停。

  世荣冷笑道:“一时糊涂?我上回把令郎请来,不是已陈明利害啦!叫府上
悄悄收拾了,从此不可再犯,谁知你们却一错再错,将本王的话当作耳边风,反
把这盘剥百姓的勾当越做越大,嘿嘿,如今还敢说是一时糊涂!”

  贾珍瞠目结舌,转首恶狠狠地盯了儿子一眼,又朝王爷不住磕头,求饶道:
“小犬竟没将王爷的训示转与小人,否则小人即便有一百个脑袋一千个胆子,亦
不敢违呀!念在两家祖上曾经同难同荣,王爷千万再给宁府一次机会。”这回言
中连“下官”两个字都不敢用了。

  贾蓉惊怒交集,摇摇晃晃的几欲虚脱,原来他只道给这王爷占了可卿的便
宜,便会对他们父子私发高利借券之举放任不管,因此一直没将北静王要挟之事
告诉贾珍,此际如梦初醒,心中不住地狂叫道:“这恶贼好狠!这恶贼真狠!玩
了我的女人,竟然还不肯放过我!”

  世荣麵色愈来愈沈,道:“我若将这些折子奏报今上,你们且猜猜这下场会
如何?嘿嘿,倘叫本王猜呐,莫说你这三品爵威烈将军的脑袋保不住,那满门抄
斩恐怕也是躲不过的!”说到最后,越发声色俱厉,几将贾氏父子唬出尿来。

  贾珍哆嗦个不住,一股森森寒意由背脊直蹿上来,惊慌中忽想这 并非公
堂,且王爷又是一个人进来,说不定事情仍有点转机,颤声又求道:“王爷万万
再饶一回,我宁府上下定会将王爷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日后若有什幺差遣,小
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王爷办来!”

  世荣沈吟起来,森然打量跪在脚下的两个男人。

  只不过片刻,贾氏父子却觉得像是煎熬了千百年,好容易才听王爷缓缓道:
“我也知宁府这几年光景不太好,亏空甚重,因而才想出了这桩要掉脑袋的歪主
意……嗯,给你们父子俩一条生路也未嚐不可,只要……只要你们答应本王一件
事,从此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但冒着给株连的罪,任由你们胡闹去,就是日后
有人就此事再为难府上,我也会尽力保全,不知你们肯不肯答应?”

  贾珍又惊又喜,万想不到王爷会这幺说,他们父子俩私发高利借券虽然获利
极丰,但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今后若有这位高权重的北静王爷罩着,那脖子
上的东西可就牢固多了,说不定还能把这桩勾当越做越大,颤声忙道:“什幺
事?王爷请讲,只要能给宁府一条生路,小人父子莫敢不从。”

  谁知世荣却又不说话了,贾氏父子的心髒差点没从嗓子 蹦出来,生怕这小
王爷已改了主意。

  好一会后,王爷终于开口,“我只要一个女人。”

     ***    ***    ***    ***

  瞧着男人的表情,平儿心中已疑这主子在哪 鬼混了回来,冷笑道:“爷的
衣裳莫不是给谁藏起来了?”

  宝玉心念急转,忽笑了起来,依着《无极谱》上所教的驭气之法,摹仿贾琏
的腔调道:“跟你说了吧,我并非忘记带东西才折回来的,实是因中午酒吃多
了,适才在路上跌了一跤,衣裳都扯破了,还好那 离宝玉的院子不远,便过去
跟他借了这套衣裳,现下转回来换的,你切莫跟那辣子说,免得下回喝酒时,她
又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平儿道:“这是宝玉的衣裳?无怪……无怪有点眼熟哩……”鼻子忽似灵敏
了许多,闻着了一股不同于贾琏的男人气息,心中刹那一阵酥醉。

  宝玉知这女孩心思甚密,怕她往下细想,忙又一轮疾风骤雨般大抽大送,不
消片刻,便将玉人杀得身酥魂迷,口中竟连哼“弟弟”,心下奇怪,忽尔有了个
古怪的主意,兴奋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平儿摇摇头,整个人全瘫在男人的怀 ,嘤声道:“我……我……”原来近
了那要紧的关头。

  宝玉俯下头,在她耳边悄声道:“我既穿着宝玉的衣服,不如就扮作他,这
回你别当我是你爷了。”

  平儿唬了一跳,急忙道:“不……不不不……”只道叫了太多声“弟弟”,
以致贾琏生疑了。

  宝玉道:“我们只是装模作样地玩儿,又不是真的,怕啥。”

  平儿心中怦怦乱跳,犹怕这主子是在试探自己,摇头道:“不要,不敢
哩。”

  宝玉哄道:“你与我那样耍,爷才更快活哩,只玩这一回,下不为例。”

  平儿斜转回头,望着他那双朗若夜星的眼睛,一时情怀大乱。

  宝玉柔声道:“来,你唤我宝玉。”底下的抽送放缓了许多,亦随语调温柔
款款起来。

  平儿一阵迟疑,颤泣道:“爷,我……我真的不敢。”

  宝玉一阵灰心,暗歎:“她终究是二哥的女人……”亦不忍再逼她,强笑
道:“算了,不玩了不玩了,别急。”

  谁知平儿忽小小声道:“二爷。”

  宝玉身子一震,颤道:“什幺?”

  平儿又唤:“宝二爷。”

  宝玉如遭电击,猛将怀中女孩翻转过来,与之麵对着麵,激动道:“再叫,
叫我宝玉。”这时已忘了摹仿贾琏,完全变回了自己的声音。

  平儿颊豔似火眸光如水,梦呓般道:“我今儿怎样,可都是爷逼的。”

  宝玉点点头,道:“没错。”

  平儿续道:“你也不许跟她说,一点都不许。”

  宝玉知“她”是指凤姐儿,应道:“这个当然,快叫我!”又把女孩按倒炕
上,在娇嫩 大创了数记。

  平儿颤声道:“宝……宝玉。”花底倏掉一小股津液来,冲淌在男人的腿根
上,如蜜黏腻,犹余温热。

  宝玉兴奋欲狂,当下将玉人百般摆布纵情狎淫,底下的肉棒硬得有如铜浇铁
铸,且仿佛比从前更粗了一围,不时喝问:“我是谁?”

  平儿从未如此迷醉过,昏昏沈沈的宛若梦中,闭着眼儿胡乱答应,“你是宝
玉,你是那小魔王,你怎幺在这儿……你怎幺与我……与我……”恍惚间,身上
的男子仿似真的变成了宝玉。

  宝玉把女孩两条瓷般美腿高高擎起,捏拿住腿弯朝上方推去,紧紧地压在她
的酥胸前,巨茎在花径 斜斜挑刺,又问:“与你什幺?是谁在跟你交欢?”

  平儿蜜液四溢,流得满股皆滑,哆嗦道:“是宝二爷……是宝玉……”停了
一停,竟又道:“是宝玉和平儿。”

  宝玉想不到她会这幺答,周身如置烈焰之中,下下疾如流星,记记力道千
钧,棒头俱送池底,颤声又道:“你愿不愿意与宝玉偷欢?”

  平儿渐觉花心麻了起来,竟忘了是在和她爷玩游戏,啜泣道:“愿意。”

  宝玉道:“真的?”

  平儿眼角竟有泪水溢了出来,娇颤道:“真的!你是姐姐心 边最最得意的
人儿。”这一刻已将所有顾虑丢得干干净净,连做梦也不敢想的话都倾吐了出
来。

  宝玉再弄不清此际状况,猛俯下头去,罩着玉人滚烫的檀口一阵热吻,含糊
道:“平姐姐,你丢给我。”

  平儿点点头,闷唔道:“你再狠点。”

  两条雪滑粉臂死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下体迎着男人的撞击努力拱 起来,
腰股均离了炕麵,缕缕蜜汁从股缝涌出,沿着腰心倒流至粉背,注湿了一大块炕
毡。

  宝玉闻言,愈发大弄大创,凶狠之度又比适才猛烈了不少,硬如铁铸的大棒
头毫不怜惜地频频撞击女孩的嫩心子。

  平儿只觉痛快无比,忽尔失神,竟哆哆嗦嗦道:“你……你真的是……是宝
玉对吗?”

  宝玉一呆,不知平儿是否真的认出了自己,见其目饧唇颤,又感花径有力地
阵阵收束,心知她已经差不多了,忘乎所以地闷哼道:“嗯,我真的是宝玉,好
姐姐,我们一块儿罢?”

  平儿却不言语了,蓦地蛮腰一弓,身子打摆子似地痉挛了起来,平坦如玉的
白腹亦一下下地抽搐,妩媚绝伦地丢了身子。

  宝玉只觉数股细细的浆儿迎麵袭来,涂抹得棒头微微酥麻,心 赶着要与玉
人一起攀上峰顶,当下拼力尽入,在她池底狠揉猛捣,只搅了几下,就把那些浆
儿打成滑溜溜的一团,股心倏尔酥透,终也射出精来。

  平儿本是媚眼如丝,突然秀目睁得溜圆,讶异万分地望着男人,樱口张了
张,却哪 说得出话来,刹那已给最美女人的玄阳至精麻坏,娇躯便似融化掉一
般,泛滥的蜜汁玉浆注透了厚厚炕毡。

  宝玉奇畅异美了许久,方才渐渐鬆缓下来,见底下玉人一副魂魄俱化的模
样,心中好不怜惜,低低柔唤了数声,始终不见答应,再瞧另一边的凤姐儿,依
旧烂醉如泥,便将二女抱在怀 一齐温存,销魂间忽尔想起了贾琏,不觉深深地
歎了口气,心道:“琏二哥真真豔福无边,屋 天天有一对神仙妃子相伴,我与
他同为兄弟,怎就没这造化?”

  忽听壁上的西洋挂锺响起,铛铛地打了数下,把眼望去,原来已至未时之
末,心想溜去午睡的丫鬟婆子皆快起来了,捅出漏子可大大不妙,焉敢再贪恋下
去,不舍地吻了吻她们的香腮,把两个美人抱回各自的榻上,盖好被子放下罗
帐,然后自个穿衣束带,一切整理妥当,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 屋,所幸没碰着
什幺人。

  宝玉匆匆走出院子,做贼心虚地溜回小木屋,一边用药水卸装一边回味适才
的荒唐,心头犹止不住地怦怦直跳:“平儿最后那幺问,难道真认出我来了?”

  继又胡思乱想:“《无极谱》果然极妙,这一来,我岂不是也如孙悟空般会
七十二变啦……哈哈……下回再变作谁呢……该死!该死!”

     ***    ***    ***    ***

  此后近十天,除了去寻黛玉,宝玉只在小木屋中玩看几本奇书,不觉间,那
“凤凰涅槃大法”似乎又有进境,手掌所发的热焰竟能吐出尺外,颜色也从似有
似无变成淡淡赤红,喜得他抓耳挠腮,连呼有趣。

  然而沈瑶却一直没有消息,宝玉心中越发思念,几忍不住要去“朝阳庄”打
听。这日回忆在地底时的销魂,忽想起沈瑶与兜兜说过的那条“如意索”来,心
忖道:“阿瑶寻找父母心切,回来之后,势必会再次去丁府地库寻探,如果‘如
意索’能驱逐五条神龙的传说不假,而白姐姐腰间那条怪绳子又真的是‘如意
索’的话,何不借来用用?等阿瑶和兜兜回来,不定会给她们一个惊喜哩…哎,
这幺神奇的东西,白姐姐岂肯轻易借给别人?”

  继而又思:“白姐姐虽然十分宝贝那物,但我曾救过她的性命,未必毫无希
望,我且试试又有何妨?况且我也该去瞧瞧她的,这许多日没去看她,不定生气
了呢。”

  主意一定,当下离府出城,也不雇车骑马,只施展轻功朝紫檀堡奔去,他已
好些天未曾如此尽情飞奔,只觉畅快淋漓,不知什幺原故,速度似乎比以前又快
了些许。

  都中位处北地,中秋一过,便已寒凉,且多为阴霾天气,这日却是罕见的阳
光明媚,野外许多杂树叶子都已染成金黄,枫树更是一片火红,在道路两旁交叠
织错,灿烂若锦。

  宝玉边奔边看,忽忆起当日在这条道上初遇沈瑶的情景,心中一阵如癡如
醉,到了处三岔道,见那边野枫连绵成片,间中杂树甚少,宛如火烧云般壮丽非
常,忖道:“这条路上竟有如此美景,前几回怎幺没发现呢?”

  他赏着瞧着,脚步不觉慢了下来,转过岔道那边,突见前边有一家酒肆,半
隐在数十株枫树间,从红叶 高高挑出一竿酒旗儿,颇具诗情画意,便信步行
去。

  走近跟前,见篱笆围内停着一辆大马车,槽那边还拴着十几匹骏马,配具饰
物皆甚华丽,似是富贵人家的行头,正犹豫是否要进去,忽见一个丽裳妇人从店
出来,走到马车前,从厢 抱出一只靠枕儿来。

  宝玉见妇人生得甚是美貌,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出神思道:“不知是谁家
的姬妾出游至此,在这肆 歇着哩。”

  那美妇一 头,便望见了站在篱笆外对着自己发呆的少年,因其长相俊秀非
常,脸上又有些稚憨之气,心 倒不觉讨厌,微微一笑,即转身重回店 去了。

  色人心中顿然一蕩:“她怎朝我笑呢?”旋即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嗯……
正好有点口渴了,何不进去喝杯酒再走?反正时候尚早,去瞧白姐姐也不急在这
一刻。”当下穿过围篱,悠然走进店去。

  步入店中,但见 麵已坐了数桌客人,那美妇走到一个员外模样细皮嫩肉的
大胖子身旁,将手上的靠枕送到他背后,塞入其与椅靠之间,细心整理妥帖,然
后静静退立于旁。

  宝玉这才看清那大胖子身后还立着另外几名美姬,皆生得冰肌玉骨花容月
貌,其中最小的似只十三、四岁的年纪,水灵灵娇嫩嫩的极惹人怜,心中好生郁
闷:“不知这胖子是什幺人?拥有这许多美人,却如此不识怜香惜玉,竟连坐都
不让她们坐!”他素来最轻贱男人,更何况是胖子那样的人物,心底自是暗暗不
忿。

  目光一转,又见胖子席上坐着两名少女,年皆二八左右,一人身着杏黄衫
子,红绫束腰,柳眉凤目,英姿飒爽,腰悬一把係着红绸的长剑;另一个身着淡
绿衫儿,白绫束腰,明眸皓齿,光豔照人,腰上也悬着一把红绸长剑,两人分坐
在一个身穿玄色绉纱长夹衫的少年身旁。

  宝玉心中一声喝彩:“这两个美人打扮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莫非也是江
湖上的侠女?”情不自禁又想起沈瑶、兜兜与淩采容来。

  这时店伴迎上招呼,宝玉便寻临窗的一张空桌子坐下,要了一壶酒和几味小
菜,装作欣赏外麵的风景,实则不时偷瞄店中的几个美人,正感心旷神怡,突闻
“啪”的一声巨响,登唬得心惊脉跳,忙把眼望去,原来是那大胖子席上的一个
锦衣公子拍了下桌子,听他痛声道:“可恨我一时色迷心窍,便落得个半世不见
天日的下场!”只见其脸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赫然是个瞎子,而且情状恐怖,
眸子像是给谁连根剜去的。

  宝玉不禁打了个寒战,另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人接道:“非也非也,俗话说
‘人不风流枉少年’,慕容公子不过是多瞧了她几眼,何罪之有?竟招致那妖女
挖去一对眸子,这等恶行,已非心狠手辣可形容了!”

  宝玉听得心中发悚:“不过多看几眼,就给弄瞎了眼睛?天底下竟有这等奇
事?”


            第八十二回  入魔之兆

  中年人继续道:“更何况,据说那妖女识得奇门媚术,最擅魅惑男人,不定
慕容公子当时就是着了那妖女的道儿。”

  身着玄色纱衫的少年点了下头,淡淡道:“嗯,我也听过这种说法,因此才
有许多人一见着她即给迷住。”宝玉先前只顾看女人,此际目光转到他脸上,眼
睛登时一亮,心中暗讚:“这小哥的气度倒是不凡,与那胖子可谓判若云泥。”

  淡绿衫少女忽插嘴问道:“那妖女长得很好看是幺?”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长得好看是不假,但再美貌也不至于令人一见就迷糊
吧?这其中必定有什幺古怪,唉,我也曾着过那妖女的道儿……”

  身着杏黄衫子的少女好奇道:“你也给那妖女害过?”

  中年人点点头,微笑道:“给那妖女残害过的人不计其数,几位小英雄长在
华山上修行,甚少踏足江湖,因此有所不知。”

  淡绿衫少女忍不住问道:“她是怎幺害你的?难道你……你也是因为多瞧了
她几眼幺?”

  中年人惨然一笑,“不怕丢人,都说与你们听吧,当日我就像中了邪,不单
多看了那妖女几眼,且还去摸了她的一角衣服,结果……嘿嘿……”

  淡绿衫少女追问道:“结果怎样?你眼睛……眼睛不是……不是……”

  中年人道:“没错,我的眼睛的确还在……”说到此处,话间顿住,把双臂
从桌下 起,接着抖了几下袖子……把笼于其内的两只手展露出来。

  顿听肆中几个美人齐声惊呼,宝玉也大吃一惊,原来中年人十指皆已不见,
两只手掌光秃秃的有如肉饼。

  玄色纱衫少年淡定道:“碰着一角衣裳就要断人十指,那妖女好狠。”

  中年人道:“何止如此,周大老板也曾拜她所赐。”

  众人目光一齐聚向大胖子,淡绿衫少女声音微颤道:“妖女也……也害了这
位大叔幺?”

  胖子身后一美姬道:“嗯,我家老爷不知做了多少善事,譬如每年都捐钱给
你们华山派……”说话的正是适才出去取靠枕的那个妇人。

  玄色纱衫少年点点头道:“对,去年我华山派重建紫华院,就是周老板鼎力
资助的,这次下山,其中一件事,就是家父要我代他向周叔叔转呈谢意。”

  那美姬道:“你们不必客气,我家老爷做善事可从来不图回报的,可……可
是就像这样的好人,却还遭到如此的报应……”说着说着眼圈已红了起来。

  杏黄衫少女颦眉道:“妖女是怎样伤害周大叔的?”

  中年人朝胖子道:“老周呐,你就忍痛揭下伤疤,让华山派的几位小英雄见
识一下那妖女的手段。”

  大胖子突地张开嘴巴,朝众人转了一圈,原来 边的舌头短了半截,断处甚
是整齐,显然是给锋利之物削断。

  宝玉又吓了一跳,心道:“难怪这胖子一直都不说话,原来是个哑巴。”

  杏黄衫少女颤声道:“这也是那妖女所为幺?”

  美姬泫然欲泣道:“我家老爷因膝下无子,总盼着能遇上哪个好女人生个男
丁,那年去余杭进货,在西湖边上遇见那妖女,因瞧她长得美貌,便问她愿不愿
意做妾,虽说有点唐突,可也没什幺大错呀,愿不愿意说一声不就行了,人家又
没强迫你,谁料那妖女却突然出手加害,也不知用了什幺魔法,就……就把我家
老爷的……舌头削去了一半……呜呜呜……要知我家老爷可是个生意人,说不了
话,也就等同断了生计……呜……”

  两名少女一齐大怒,杏黄衫少女义愤填膺道:“着实太狠毒了,我华山派决
饶不了这妖女!”

  宝玉听得不寒而栗,他平时在家 就最喜欢吃女孩子的豆腐,捏捏这个的手
儿啦,吃吃那个的胭脂啦,盯着人家姑娘看更是家常便饭,心想:“幸好我很少
在外边乱来,否则遇上那妖女,多半也要糟糕,就是没变成瞎子,只怕也得变成
哑巴……丝……好彩好彩!”

  中年人道:“那妖女作恶太多,想收拾她的人可多着呐,这次在柔水庄举行
的‘诛妖大会’,据我所知,眼下要参加的就有泰山派掌门‘云海红日’程振
先,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猎魔将’应奇山应大侠,‘隐侠’黄宇黄大
侠……”

  他望了眼锦衣公子道:“听说慕容公子家中‘追债房’的几名高手也正赶
来,而且最近入都围捕采花大盗的各路好手大多要加盟。”

  玄色纱衫少年微笑道:“这幺多好手,那妖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中年人笑道:“如今再加上你们华山派的三位少年英雄,特别是十大少侠之
首的‘逍遥小半仙’沈少侠,就算那妖女有天大的本事,此次也必定在劫难
逃!”

  原来这玄色纱衫少年正是当今华山派掌门沈观雨之子沈问星,年纪虽少,却
已尽得其父真传,与冷然同列于十大少侠,但十大少侠并无名次之分,那中年人
称之为十大少侠之首,显然是在拍马吹捧。

  而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少女便是“惊虹双剑”吕怡璿和黄语伶。她们一出道便
诛灭了陕西九枭,又活捉了令数省白道中人大为头痛的独脚剧盗曹勇,不久前还
曾剑挑白玄,因此虽下山不到半年,就已在江湖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宝玉听得热血沸腾,想象着群侠围诛妖女的壮观情形:“只怕比冷然、殷馆
主夫妇他们那夜围捕采花大盗还要好看……哼,瞧一瞧就挖眼珠,碰一碰就剁手
指,再因几句轻薄话就削人家的舌头,天底下怎有这幺残忍歹毒的女子,男人碰
上了那还怎幺活?该诛!该诛!的确该诛!不知他们还要不要人?否则我也让那
妖女见识一下我的……我的‘三昧真火掌’,哈,这个名字好。”

  他修习“凤凰涅槃大法”,多在于按图索骥,根本没兴趣去细读秘籍 的那
些汉字注释,封麵上的书名又是天竺的梵文,因此至今不知所学的功法叫做什
幺。

  沈问星道:“此次一呼百应,也该怪白莲教行事愈来愈猖獗,欠下的血债一
笔比一笔重。”

  宝玉微微一怔:“白莲教?那不是阿瑶和焦伯伯他们的教派幺?”

  中年人似有点幸灾乐祸道:“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突然发动偷袭,上月十五在
龙津渡杀害了龙盟主的二公子,这岂非等同跟十省武盟正式宣战幺?今回我们要
是拿住了妖女,把她交给龙盟主,嘿嘿,不知她下场将如何呢?”

  沈问星道:“对了,那妖女行蹤素秘,你们是如何得到她入都的消息?”

  中年人与大胖子对望了一眼,稍微顿滞道:“老周的生意遍及华东和华中,
许多地方都有分店支铺,眼线自然也多,嘿嘿,那妖女此次暴露行蹤,正应了那
句‘天理昭然,报应不爽’!”

  沈问星又问:“她眼下在何处?”

  中年人含糊道:“在都中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我们有人紧紧跟着,等参加
‘诛妖大会’的群雄聚齐之后,再布下天罗地网擒她。”

  沈问星道:“妖女身边还有什幺人?她乃白莲教的净莲使者,在教中地位颇
尊,更是白莲教前教主遗女,只怕护着她的高手不少。”

  中年人道:“这倒不太清楚,反正我们实力如此之强,再多几个邪教高手也
不怕。”

  沈问星不悦道:“怕?别人害怕白莲教,我华山可是半点不怵,想当年我爹
诛杀白莲教的两大长老时,他们就曾扬言绝不善罢甘休,可我爹至今不是仍好好
的,我华山派还不是如日中天!”

  中年人忙道:“正是正是,自打沈掌门接任后,华山派可谓一日比一日强,
眼下江湖上许多人都说,如今武林第一大派也未必是那少林、武当啦。”

  沈问星傲然一笑,慢声道:“那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私底下说着玩的,焉能
当真。”

  黄语伶忽道:“我听人说,那妖女能用笛子吹出一种奇怪的魔音,轻者令人
如癡似醉,重者使人伤经断脉,不知是真是假?”

  宝玉脸色微微一变,心中隐隐觉得哪 不大对头,忽而想起了当天撞进野枫
林 的情形。

  中年人尚未答话,沈问星已截住道:“那多半是邪魔外道的幻术,何足挂
齿!师姐莫再提这个,小心惹人笑话。”

  黄语伶嘴儿一偏,不再说话。

  中年人道:“江湖上的确有人这幺传,但始终没谁能说得清楚,我想那或许
是一种扰人心智的小伎俩,遇上功力稍有根基者必然不攻自破,倘若碰见沈少侠
这等高手,恐怕就只有闹笑话的份儿了,黄姑娘无需担心。”

  锦衣公子道:“不过那妖女的兵器的确是一把碧玉笛子,出手疾如鬼魅,当
日我尚未瞧清楚,两颗眼珠子就没了,大家千万要小心。”言语间,脸上似乎犹
有余悸。

  中年人哈哈一笑,捋须道:“妖女出手再快,能快得过我们‘逍遥小半仙’
沈少侠幺?”

  旁边几桌人立时纷纷随声附和,这个说:“是啊是啊,沈少侠的‘神仙剑’
天下无双,妖女那一点点伎俩,又岂可相提并论?能接上十招就算她能耐了!”

  那个道:“相提并论?简直是萤火与日月争辉矣!”

  更有人言:“依我瞧呐,怕是连一招都架不住哩!”

  沈问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开口自谦。

  宝玉越听越感不妙,脑子 一塌糊涂:“难道……难道他们说的妖女就是…
就是……不会的不会的,阿瑶温柔如水,连盆花儿都不忍心弄坏,又怎会是他们
口中的坏女人?而且江湖中用笛子做兵器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我怎就胡思乱想
了呢!好笑好笑……”

  琢磨至此,终于放下心来,他长长地吁了口气,一杯酒方送到嘴边,又听那
锦衣公子咬牙切齿道:“沈瑶呀沈瑶,今回我倒要瞧瞧你能狂到哪 去!”

  宝玉霍地立起,手中杯子捏拿不住,“哗啦”一声在地麵摔得粉碎,胸腹皆
给酒汁淋湿了大片,脸都白了。

  肆中几桌人的目光齐聚过来,均冷冷地注视着他。

  宝玉狼狈万分,冷汗霎从额头冒出,心中突突直跳:“这帮人嘀嘀咕咕了大
半天,原来是在算计我老婆呐!”

     ***    ***    ***    ***

  世荣掀帘步入,扬手接住一只急速飞来的细颈花瓶,微微皱了下眉。

  只见阁中零乱一片,满地散着脂瓶粉盒、珍玩宝器,间中还有一只空了的鸟
笼,几个丫鬟慌忙跪下,均俯着头不敢言语。

  世荣望望缩在墙边啜泣的小女孩,问道:“婷婷又不肯吃东西了?”

  一个丫鬟答道:“婢子无能,婢子该死,我们想了许多法子讨少奶奶高兴,
今儿却全然没用,少奶奶连汤水都不肯喝了。”

  世荣挥挥手,命众婢退下,走到女孩旁边,蹲下身轻轻揽住她,柔声道:
“怎幺啦?哪个惹你生气了?”

  女孩缓缓 起头来,但见星眸凝露,雪腮透晕,虽只十二、三岁模样,容颜
却已美得令人窒息,加之此际哭得宛若梨花着雨,越发惹人怜惜疼爱。

  她望着男人,抽抽噎噎道:“她们都很好,可是我……我好想我娘……大哥
哥,你让我回家了好不好?”

  世荣道:“乖乖的莫要胡思乱想,这儿还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待我唤她
们一样样给你寻来,有趣极的。”

  女孩哭道:“我不要,我只要爹爹和娘,他们这幺久没看见我,一定会急坏
的。”

  世荣哄道:“我已告诉他们你在这儿了,你爹娘都很放心,叫你玩够了再回
去。”

  女孩忙道:“我玩够了,我什幺都不要了,你快带我回去吧,大哥哥,婷儿
求求你了!”言语间,两条雪滑玉臂绕上了男人的脖子。

  原来这女孩正是东太师丢失的掌上明珠东仪婷,她给世荣半哄半诱劫持回北
静王府,至今已近两月,初时还觉得新鲜好玩,后来日渐思念父母,便开始闹着
要回家,而且一次比一次闹得厉害。

  世荣已从她身上采汲了许多至纯元阴,深感大受裨益,焉肯就此放过这万中
无一的绝佳炉鼎,耐着性子又哄道:“别急嘛,再过一段时间,我自会带你回
去,难道你舍得离开大哥哥吗?”

  婷婷微微一滞,迟疑道:“婷儿当然不舍得,但你送我回去,以后还可以再
来找我呀。”

  世荣道:“你年纪太小,许多事情都不晓得,那时你爹爹还肯让我轻易见你
幺?”

  婷婷道:“大哥哥,你不是说你与我爹爹是至交好友吗?到时我也去求爹
爹,他可最疼我了,什幺都会答应我的。”

  世荣微笑道:“所以说你小哟,孔夫子曰:‘男女授受不亲’,此乃自古以
来的礼教常伦,我与你爹爹再好,他也不会允许的,到时候呀,再也见不着大哥
哥,你可别哭鼻子哦。”

  婷婷急道:“那怎幺办?可我好想他们呀……”她乃太师千金,又深得其父
宠溺,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此际来了小姐脾气,双臂从男人脖子上摔了下来,
摇首哭闹道:“不管了不管了!你老是哄人,反正今儿我就要见到我爹和我娘,
要不……要不我就什幺都不吃了!以后都不吃了!”

  世荣抱紧女孩,俯首将唇凑到她粉嫩的耳廓旁,悄声道:“心肝听话,乖乖
的去吃点东西,今晚大哥哥再跟你那样玩儿要不要?”

  原来他为了采汲元阴,已在这小美人身上施展过许多玄妙手段,而婷婷不过
是一个初识云雨的女孩儿,焉能抵御得了此等销魂,早给迷得如癡如醉有如上
瘾,此时世荣百般哄劝,仍不见收效,便抛出了杀手鐧。

  婷婷粉靥立时晕红起来,低下螓首半晌不语。

  世荣暗自得意,继哄道:“快去吃东西,晚上大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谁知片刻之后,婷婷居然道:“不要,我要回家。”销魂滋味终究还是压不
住女孩对双亲的思念。

  世荣一怔,舌头舐吮着她耳心,继续诱惑道:“不闹不闹,今晚大哥哥再教
你新的玩意,很好玩很舒服的……”

  女孩身子全都软了,却仍倔强道:“不要,不让婷儿回去,再好玩也不
要。”

  世荣把手探到她腰 ,一轮巧妙地捏拿,微笑道:“真不要幺?要不现在就
嚐一嚐……”

  婷婷娇吟一声,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中倏地恼了,手儿用力推男人,咬唇
道:“你老这样,人家可再不上当了,你不带我回去,婷儿以后就再也不理睬
你,再也……再也不跟你玩了!”

  世荣对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笑眯眯地继续进袭,一掌插入了女孩的腿心。

  怎知女孩这回真的急了,拼命挣扭起来,两只手儿淩空乱抓,竟在男人脸侧
刮了细细的一道。

  两个一齐呆住,婷婷嗫嚅道:“我……我不是……不是……痛不痛?”忙伸
手去抚慰男人脸上的伤痕。

  世荣忽忆起某个狂暴的夜来,心髒突突直跳:“老天爷要与我作对了幺?那
口口声声不再让别人碰的妖精如今已怀上了别人的贱种,难不成这小妖精也要背
弃我?”思着想着,不觉钻进了牛角尖,麵肌竟有点扭曲起来,倏将女孩的手腕
捉住,一把反扭到她背后,着魔般喝道:“臭丫头,你也要弃我而去幺!你也要
去为别人生孩子幺!”

  婷婷吓了一跳,睁大眼睛道:“你说什幺?我……我不小心的。”

  世荣手上用力,只觉周身气血翻腾,眼前的女孩忽尔变成了可卿,怒喝道:
“不小心的?不小心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不小心为什幺还要生下那贱种?”

  婷婷只觉腕际剧痛,不禁又惊又怒,颤叫道:“你弄痛人家啦,你……你原
来……原来这幺凶的……你……你再不放开,我可真不理睬你了!”

  世荣目中赤红,咬牙道:“你果然背叛我了,你果然背叛我了,说!你是何
时背叛我的?何时怀上那小子的贱种的!”

  婷婷已痛得几晕过去,但她性子极强,强挺着颤哼道:“适才!就在适才!
你拧我的时候!”

  世荣形若野兽,整个虎躯几乎全压上了女孩,指掌扬处,便从她身上撕下一
大幅衣衫来,露出了 边那凝脂般的诱人肌肤。

  婷婷哭喊道:“放开我!我要回家!爹……爹爹快来救我……”原先酥软的
娇躯此刻竟变得绷紧如僵。

  听见这句,世荣方蓦地惊醒,缓缓鬆开女孩,心中一阵悚然:“我怎幺了?
竟又着魔了幺?近来心神波动如此之剧,且又如此频繁,不正是似将走火入魔的
征兆幺……”

  婷婷哭着甩出一掌,正中男人的脸,美目圆睁地怒骂道:“大坏蛋!你竟敢
强迫我,你竟敢欺负我,等我告诉了爹爹,瞧你怎幺死哩!”

  世荣却恍若不知,颓然跪坐于地,周身冷汗涔涔而落,思绪不知已飘到了何
处。

  婷婷见他那俊美的脸上浮起五条红印,心儿霎又软了,恨恨道:“你活该,
谁叫你……”

  话未说完,忽从阁外传来一串娇笑,声音既妖又媚,宛如水银泄地般无孔不
入地袭人心魄。

  世荣神魂一蕩,心中骤然警觉,听那笑声并非自己的任何一个姬妾,不由暗
暗吃惊:“我府中防卫何等森严,且又机关遍布,更有紫姬、六姝、阿福阿寿一
众高手坐镇,这人竟还能毫无征兆地直闯至此,若是敌人,那修为必定非同小
可!”

  他跳起转身,静静地凝视着门帘,“月华精要”那近乎完美的气劲已在体内
柔柔流转……

            第八十三回  拘魂大法

  珠帘掀处,一对风姿万千的绝色豔姝步入阁中。左边一个紫云盘顶,正是
“紫发妖姬”孔雀儿,而右边的豔姝脸上却有一双大大的美目, 边的眸子竟然
流蕩着碧如春水的芒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妖异感觉。

  世荣眼睛一亮,蓄势待发的身躯顿然舒缓下来,嘴角现出一个曾令无数女人
迷醉的微笑,朗声道:“未克远迎,该死该死!姐姐是何时到的?”心中悄悄鬆
了口气:“我道谁能无声无息地直闯至此,原来却是她哩!”

  原来与紫姬一同进来的女子正是她的亲姐姐——那个倾倒了整个南疆的“碧
眼魔姬”凤凰儿,她近前几步,身子只是微微一躬,嫣然道:“属下叩见门
主。”

  圣门中人尊卑之分虽然极严,但世荣待她与别个不同,心中毫未在意,脸上
仍笑得十分好看,“姐姐不是早就从南疆出来了,怎幺这会才到?”

  碧眼魔姬微笑道:“还不是为了给你準备一份见麵礼,做姐姐的可不想空手
白脚地来见妹夫。”

  世荣笑道:“自己人还这幺说可就见外了,姐姐肯来,世荣已经高兴死
了。”

  紫姬听男人这幺说,心 甜甜的,拉着凤凰儿也笑道:“对哟,姐姐你来我
们就很高兴了,何须费事。”

  碧眼魔姬道:“也不费事,顺手牵羊罢了,反正不拿白不拿。”

  世荣听其话中似有文章,又深知这女人能耐,笑问:“姐姐此话怎讲?”不
觉多瞧了她那碧眸几眼,心中暗诧:“似比从前更加怪异了……”

  碧眼魔姬却不接着说了,乜了一眼他脸上那淡得快要消失的指印,丽眸一
转,又转去瞧缩在墙边的东仪婷,见其怯生生的用手捂着裸露处,年纪虽稚,却
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煞是惹人怜爱,轻笑道:“果然是个世间罕有的小美人,
无怪惹得我妹夫兴动如斯。”

  世荣不由有点狼狈,虽然凤凰儿也是圣门中人,又是紫姬的亲姐姐,但他不
愿在任何人麵前暴露出丝毫破绽,当下强摄心神,作出洒脱之态,笑道:“偶尔
胡闹,让姐姐见笑了。”

  碧姬道:“她就是东太师的小千金幺?那只万中无一的绝佳炉鼎?”显然紫
姬已将其事告诉过她。

  世荣点点头,紫姬已道:“正是,荣郎的‘月华精华’能突破第六重天,有
一半是得其所益。”

  婷婷睁大了眼睛,却始终没听懂他们的话,只是心中有点闷闷不乐:“这两
个女人是谁?好像跟我大哥哥挺亲密哩。”

  凤凰儿道:“但她好听不太听话哦。”

  世荣道:“这丫头甚倔,不好调教。”不知怎幺,忽而又想起了可卿,心中
微微一痛。

  碧眼魔姬再望了他脸上的掌印一眼,笑道:“不好调教?是不舍得调教吧,
要不要我帮你试试?”

  世荣知她手段极多,喜道:“如此最好,以后我就让她跟着你了,只是……
只是她脾气真的很倔强,姐姐可要慢慢来。”

  碧姬“哧”地一笑,道:“瞧你那宝贝样,怕我弄坏了这只鼎儿是不是?
哼,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好了!”言罢,走到女孩跟前,笑吟吟道:“小妹
妹,你叫什幺名字?”

  婷婷见她模样十分狐媚,打心 就不喜欢,太师千金的架子一摆,冷冷道:
“我为什幺要跟你说……你又是谁?”

  凤凰儿跪下身去,把脸移近她跟前,笑道:“你瞧姐姐的眼睛好不好玩?
边有什幺东西呀?”

  婷婷早就觉得她眼睛奇怪,不觉把眼望去,谁知这一瞧,目光便如铁器遇着
了磁石般给紧紧地吸引住了,但见 边异彩柔柔缓缓地流蕩变幻,时而似碧水,
时而若宝石,时又深邃得不见其底,神魂竟似从体内慢慢游出,不由自主地朝前
飘去……

  碧眼魔姬腻声道:“小妹妹,你放鬆哟……对……放鬆……放鬆……不要再
想东西了……放鬆……对了……这样就会很舒服的……你说……姐姐的眼睛好不
好看?”

  女孩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喃喃道:“很漂亮,很多颜色,我……我……”

  世荣闻言,不由也从旁侧去瞧凤凰儿的眼睛,心道:“哪有很多颜色?分明
只有一种碧绿颜色嘛……”忽感一阵晕眩,体内的“月华真气”立时激蕩起来,
猛地吃了一惊,赶忙将视线硬生生拉开。

  紫姬笑道:“你别看呀,姐姐正在施法哩。”

  碧眼魔姬继道:“你不知在哪了是幺?那就不要想了……不想了哦……你叫
什幺名字?”

  婷婷懒洋洋道:“我叫东仪婷……爹和娘唤我婷婷……”

  世荣朝紫姬问道:“这就是你姐姐最近才大功告成的‘拘魂大法’?”

  孔雀儿道:“嗯,也不要去听她说什幺,很厉害的。”

  世荣心忖:“眼睛可以不看,声音哪能不听?我就不信这‘拘魂大法’有如
斯魔力!”当下反而凝神去听凤凰儿说话。

  碧眼魔姬又问:“你爹是谁呀?”

  婷婷答道:“我爹爹是当朝太师东煜之……”

  碧姬诡异地微笑道:“不是,你爹爹不是他……你爹和你娘都不在了……不
在这世上了……”

  婷婷迷茫道:“不在了?他们不在了?”

  碧眼魔姬道:“嗯,你爹娘都不在了……你想不起他们了……不要去想他们
了……不要想……”

  女孩癡癡迷迷道:“我不想了……”

  碧眼魔姬却又问:“你爹娘呢?”

  婷婷道:“不知道……不在了……我不想……不想……”

  世荣听着听着,不觉一阵迷糊,所幸“月华精要”乃是罕世绝学,立时自生
反应,在体内再次激蕩起来,他蓦然惊省,身子微晃了一下。

  孔雀儿睨见,悄声薄嗔道:“你又去听姐姐说话了?小心给她变成傻子
哩。”

  世荣心下骇然,暗忖:“这‘拘魂大法’果然不可小觑,高手争斗,胜负往
往判于毫厘之间,若在紧要关头呆这幺一瞬,只怕性命立刻就丢了。”

  碧眼魔姬道:“我的声音很好听是吗?”

  婷婷应道:“好听……很好听……”

  碧眼魔姬道:“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声音哦……以后可要听话哦……这声音说
什幺你就做什幺……记住了没有?”

  婷婷梦呓般道:“记住了……记住了……”

  碧眼魔姬忽将一根玉指放在她眉心,轻轻地晃了几下,然后缓缓移往别处,
却是指到了世荣的身上,声音中似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好,你起来,
爬到那个男人的跟前去,把他腰 的汗巾子解下来。”

  婷婷癡癡迷迷道:“解下……解下汗巾子?”

  碧眼魔姬声音如梦似幻,“嗯,解下他腰 的汗巾子来,快去,爬过去…”

  世荣便见女孩俯下身子双手着地,居然乖乖地爬到了自己的跟前,两只雪嫩
柔荑摸上了自己的腰头,温顺得宛如一只小兔儿,与先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不由
目瞪口呆。

  凤凰儿微笑地瞧着女孩将男人腰间的汗巾子一围围鬆开,又道:“好,你脱
下这人的裤子,瞧瞧 边有什幺东西。”

  婷婷似乎犹豫了一下,便依言层层褪下世荣的裤子,一条巨硕非常微已苏醒
的白玉龙终于裸露了出来,颤颤巍巍地呈现在三个美人眼前。

  碧眼魔姬美眸朦胧,眼角悄睨了微喘的男人一眼,腻声接道:“很好,你把
这根东西扶起来,用嘴儿舔它。”

     ***    ***    ***    ***

  宝玉麵青唇白,周身冷汗,呆了好一会,才朝柜台唤道:“小二,还不再拿
杯子来!”拼命压按住内心的波澜起伏,重新坐下。

  店伴赶忙答应,只道是客人失手摔了杯子。

  肆中那几桌人盯了他片刻,见其衣裳华贵,细皮嫩肉,目光虽然清澈,却没
什幺内力迹象,显然并非江湖中人,于是不再理睬,複又喝酒吃菜继续说话。

  殊不知宝玉蕴蓄内力的地方着实匪夷所思,却是在胸口的那块通灵宝玉之
上,连他自个都稀 糊涂,别人又如何晓得。

  “逍遥小半仙”沈问星道:“对了,那柔水庄在何处?是哪个门派的宝
地?”

  中年人道:“离这十几 有个紫檀堡,柔水庄就在它边上,乃都中‘朝阳赌
坊’崔朝阳崔大老板的物业,他听闻群雄要围诛妖女,便主动提供了这个庄子,
说那 还算舒适,而且地处偏僻,不易惊动朝廷,可免去许多麻烦。”

  沈问星点点头,道:“我听说过此人,据传挺贪财的,不想倒有些侠义之
心,此次竟肯为围诛妖女出力。”

  中年人嘿嘿一笑:“还不是想趁此讨好龙盟主呗,何况今次的买卖有赚无
赔,他生意人一个,算盘可打得响哩。”

  沈问星道:“生意人嘛,这也无可厚非。”话虽如此,脸上却已有点不屑之
色。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大为奇怪:“崔朝阳不是阿瑶的部下吗?怎还为这
些人提供方便,敢情昏了头哩?哎呀!不好,他準是见人家人多势众,心 边一
害怕,就做了那墙头草反骨贼,不好不好!我老婆若仍蒙在鼓 ,那可就大大不
妙啦!”当下如坐针毡,恨不得立时去寻沈瑶,只是担心这样突然离开,又要引
惹那些人怀疑。

  他再无心思去瞧那几个美人,心中波涛翻涌:“阿瑶去寻那冰冻老怪物的晦
气,本已无甚把握,如今又突然多出了这些冤家对头,怎能应付得了?特别是这
个什幺‘逍遥小半仙’,听他们那样吹嘘奉承,定非好与之辈!我须快快找到阿
瑶,叫她逃得远远的,无论如何,这都中是不能回来的了……”想着思着,忽又
大感头痛:“阿瑶若不回都中,那我岂非再也见不着她了……天呐!怎突然冒出
这许多人来跟我老婆为难呢?老天爷呀,你教我如何是好!”

  熬了许久,方见那几桌人起身离坐,先后出了酒肆,听中年人在外边大声
道:“大伙儿请跟周老板的车子慢行,到了柔水庄,还有好酒款待。”接下便闻
人吆马嘶此起彼伏,店伴 声道:“各位客官走好,下趟路过此地,请再光临小
店。”

  等了好一会,宝玉听得外边喧嘈渐稀,方结了账匆匆行出,只想快快去寻沈
瑶,心中骤然一呆:“我又不知阿瑶此刻在何处,眼下到哪去找她?”

  正在傻眼,忽见前麵两人行来,却是那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和瞎了眼的锦衣公
子,待要闪避已是不及,赶忙弯下身子扶住墙壁,装出醉酒呕吐之状。

  原来两人才从茅厕 解手出来,并未留意宝玉,中年人边行边说道:“慕容
老弟,你家‘追债房’的人几时能赶到?”

  锦衣公子道:“他们动身迟了,这两日怕是赶不到的,不过此次参加‘诛妖
大会’的高手极多,他们赶不赶得上问题不大。”

  中年人道:“擒住妖女之后,你估那些人会怎样发落她?”

  锦衣公子道:“铁定是将她押解去洛阳,献与龙盟主为儿子报仇雪恨。白莲
教这几年来日益强盛,如今少林、武当与丐帮俱做缩头乌龟,俱不敢撄其锋芒,
江湖上怕是只有指望龙盟主站出来与之抗衡了。”

  中年人忽压低声音道:“慕容老弟,你甘心妖女就这样让他们带走幺?”

  锦衣公子伫足道:“当然不甘心,我做梦都想叫那小妖女求生不能、求死不
得!吕兄有什幺好计策吗?”

  中年人微笑道:“计策确有一条,能不能成,就看老弟你了。”

  锦衣公子动容道:“吕兄快说,只要能令那妖女落在我手 ,小弟什幺都愿
干!”

  中年人阴森道:“也不太难,擒下妖女之后,肯定会有人提出由谁押送去洛
阳的问题,到时你就力争让你慕容家‘追债房’的人来办,从实力而言,只要沈
问星和冷然不争,老弟你八、九就能如愿以偿,那时候呀,嘿嘿……去洛阳几百
的路上,走的是快是慢,在路上想怎样,还不都是由老弟你决定?”

  锦衣公子大喜道:“妙极!妙极!吕兄真真智赛隋何,机强陆贾,到时我就
走它个三、五月,待到洛阳之时,那妖女的每分每寸  外外怕是俱给玩残啦!
哈哈哈!”

  中年人笑道:“到时只求老弟莫忘了做哥哥的,也分上一杯羹哦。”

  锦衣公子麵肌抖颤,咬牙切齿道:“一定一定!到时我们哥俩的深仇大恨一
块儿还,千百倍地还,定要将那妖女玩腻玩透玩残!老哥知道幺,那小妖女的模
样我至今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这两年来,每想起她一次便要干一个女人,每干一
个女人就玩个新花样,到时候呀……每样都要叫她嚐嚐,哈哈哈!”

  中年人只是阴恻恻地笑,“恐怕那妖女至今仍守身如玉,还是个未经人事的
嫩瓜儿哩。”

  两人放声秽笑,互拥着走到马槽,跨上各自的坐骑,朝马股上狂鞭了数下,
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

  原来中年人正乃当今四大青楼之一“点花楼”的副楼主吕坤,锦衣公子却是
“慕容世家”的“倚梅公子”慕容慕雪,而先前那姓周的大胖子就是苏州巨富
“死人说活”周彦璋,三人当年皆对沈瑶起过歹念,因而吃了大亏,一直怀恨于
心日夜思报,近来不知从哪 得到沈瑶入都的消息,便四处煽风点火兴风作浪,
联手筹划了今次的“诛妖大会”。

  宝玉早已麵无人色,浑身打摆子似地战栗不停,心中阵阵发悸:“万一阿瑶
落入他们手 ,那还了得!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色人虽然十分害怕,但想起心爱的老婆,蓦地勇气百倍:“就是丢了性
命,我也得去救阿瑶!”

  忽尔想道:“反正眼下不知该到哪寻阿瑶,我何不先去那柔水庄上瞧瞧,看
那些人打算如何为难阿瑶,也好有个计较。”当下离开酒肆,施展轻功往紫檀堡
方向疾奔而去。

  过不一会,宝玉便已追赶上那十几骑人,他生怕给人发觉,于是脚下放轻放
慢,只在道旁的树梢叶麵上点踏纵跃,平行地紧紧跟着。

  沈问星与吕怡璿、黄语伶二女并骑而行,一路言语并不多,这时忽笑道:
“你俩常说武当派的轻功极妙,有一招叫什幺梯的是不是?”

  “叫‘梯云纵’呀,你老是故意忘记,是不是瞧不起人家武当派呢?”吕怡
璿瞪了他一眼道。

  沈问星道:“岂敢啊,只是听你们说得太神奇,有点儿不信罢了。”

  黄语伶天真道:“不是哄你的,我们曾亲眼见冷然师兄施展过,真真棒极
了,在没任何东西借力的情形下,居然能在半空中拐弯哩。”

  沈问星露出个夸张的表情,咋舌道:“真的幺?如此说来,那个武当冷然的
轻功定是比我好啦。”

  黄语伶心直口快道:“真的真的,没有哄你,师弟你的剑法绝对能与冷师兄
相媲美,轻功可就不一定了。”

  沈问星微微一笑,道:“两位师姐,你们瞧仔细了。”

  树梢上飞奔的宝玉突见底下的人群中多了一匹没人骑的奔马,心中甚是纳
闷:“怎会如此?适才好像都是有人骑的呀……”眼前倏地一花,身子骤然麻
软。

  众人听见枝叶声响,一齐 头朝上望去,已见沈问星提着个人从树丛中飞
出,先在半空不可思议地拐了个大折,然后才飘飘落下,身姿优雅且美妙。

  二女瞠目结舌,她们与这师弟同门多年,却不知他竟有这幺俊的轻功。

  沈问星神定气閑的把手中之人掼摔于地,轻轻弹去衣襟上的一片枫叶,朝
“惊虹双剑”微笑道:“我派的轻功也不算差吧?两位师姐切莫妄自菲薄哦。”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大声喝彩,吕坤更是竖起大拇指讚道:“不愧为十
大少侠之首,不愧叫作‘逍遥小半仙’,这等轻功,真是令人歎为观止!”

  沈问星麵色一沈,朝地上的宝玉喝道:“你是谁?为何跟蹤我们?”

  宝玉给摔得七荤八素,额角还给树枝刮破了一道,鲜血沿着脸庞淋漓而下,
心中犹稀 糊涂的弄不明白是咋回事,才要爬起,却给沈问星一脚踏住胸口,又
听他喝道:“没听见幺?小爷问你话呐!”

  宝玉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又急又恼道:“快放我起来!”

  沈问星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宝玉少爷脾气一硬,梗着脖子道:“你先放我起来!”

  沈问星道:“还嘴硬是幺!”踏在宝玉胸口上的脚微微加力,顿把他压得眼
冒金星几乎闭过气去。

  吕坤道:“这小子适才也在那酒肆 ,当时听见我们要围诛妖女,神情便慌
慌张张的,此刻又来跟蹤我们,莫非……他是白莲教的眼线?”

  吕怡璿与黄语伶一听,“唰”的齐从腰中拔出剑来,交叉架在宝玉的脖子
上。

  宝玉恐惧道:“官府拿住犯人,尚需仔细审问才定罪,你们随便就要杀人
幺?”

  吕怡璿咬牙道:“白莲教的妖孽无恶不作,叫姑奶奶碰上,从来就是一剑杀
了,又有什幺好问的!”

  宝玉立时蔫了,麵如白纸道:“我不是白莲教的,你们若胡乱杀人,就不是
英雄好汉。”

  沈问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一脚改踏到他脸上,喝道:“快说!你为什幺一
路跟蹤我们?”

  宝玉大怒,在底下闷哼道:“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就不能走
幺?”

  他原本对这位小侠感觉甚好,此际印象立时大为改观,只觉他那张俊脸无比
可憎起来。

  吕坤想起适才与慕容慕雪从茅厕出来,这小子依稀就在旁边,料想当时的谈
话多半已给他听去,心中恶念顿生,阴恻恻地对沈问星道:“这小子犹在狡辩,
定是白莲教的人无疑了,我们还要赶路,不如一剑解决了爽快。”

  吕怡璿素来嫉恶如仇,应道:“好!”手腕一抖,剑刃已无声无息地割入宝
玉脖子……

  鲜豔的血珠子刹那从肌肤 迸涌而出,在明媚的阳光下欢快地跳跃着。


            第八十四回  诛妖大会

  但听“铛”的一声,割入肌肤中的利剑弹跳开去,吕怡璿怒喝道:“做什
幺!”

  黄语伶嗫嚅道:“真要杀了他幺?万一他不是白莲教的怎幺办?”原来是她
挑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吕怡璿挑眉竖眼道:“这小子贼眉贼眼,又一直狡辩抵赖,若不是白莲教的
恶徒,也定非什幺好人!”

  黄语伶道:“没弄明白就这样杀了,小心回去捱师父骂哩……”

  吕怡璿不耐烦道:“白莲教的邪魔无恶不作,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杀一
个便是积一份功德!”

  黄语伶犹不肯让,转首望向沈问星,道:“沈师弟,你怎幺说?”

  宝玉吓得半死,心 边对这位小姐姐感激万分:“同是美人儿,怎就一个心
肠这幺狠,一个却是这幺软,这幺好,这幺善良,皇天在上,我贾宝玉日后定要
好好报答她。”

  沈问星见一时问不出什幺东西来,终究不能真的这样轻率杀了,否则他日传
到江湖上,可有点对不起“侠义”二字,便道:“我们先赶路,把这小贼带着,
等到了柔水庄再慢慢审问,他若当真是白莲教的恶徒,到时再杀也不迟。”说完
将宝玉从地上提起,打横抛挂在自己的坐骑后麵。

  他在这群人 武功最高,又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人之子,既然作出了决定,别
人自然不敢多言,当下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不到半个时辰,路上往紫檀堡方向的行人渐多,且大多随身带着兵刃,显然
俱是江湖中人。

  宝玉给横挂在马背上,胸腹贴着马脊,一路颠簸起伏,差点没将午饭呕吐出
来,头发脸麵均给马蹄扬起的尘土包了厚厚的一层,头昏脑胀地想:“这回真真
变成泥做的了!”心中不知把沈问星痛骂了多少遍:“泥猪土狗!木头脑袋!枉
你称作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却是这等不分青红皂白!”旋又一想,此端被擒,
的确是因为自个跟蹤了他们,这“不分青红皂白”倒不怎幺好安到那家伙头上。

  突感行速缓了下来,听得前麵人声嘈杂,有人朗声道:“可是华山派沈少侠
到了幺?”

  宝玉的脸贴在马肚子上,瞧不见说话之人,只觉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
起是谁。

  吕坤朝来人大声道:“正是,这位便是十大少侠之首‘逍遥小半仙’沈问星
沈少侠,这两位是‘惊虹双剑’吕姑娘和黄姑娘。”转而又向沈问星与吕、黄二
女介绍道:“这位就是都中第一赌坊崔大老板。”

  宝玉恍然大悟,方明来者是崔朝阳,心中恨恨道:“这家伙果然吃 扒外,
要与别人一道为难我老婆!哈,幸好先送了他顶绿帽子,否则真真亏死了!”

  “千手仙娘”的如花容颜突尔不请自到,妖娆妩媚地浮现于眼前。

  这色人竟于马背上回味起那日在屏风后的情景来,如此情形之下,心头犹觉
一蕩。

  崔朝阳急滚下马,立在道旁拱手道:“沈少侠仁侠高义少年英雄,平日江湖
上的朋友提起,个个都是讚不绝口的,崔某心仪已久,却始终无缘得见,今儿总
算了却一桩心愿。”

  沈问星却仍留马上,只是淡淡一笑,点头道:“崔老板客气了。”

  崔朝阳毫不在意,朝他身侧的吕坤竖起大拇指,笑道:“今次居然能将沈少
侠请来,吕夫子、慕容公子你们还真有办法啊!”

  吕坤笑道:“此乃碰巧哩,老周听说沈少侠到了都中附近,便急忙叫上我们
一块去请,沈少侠虽有要事在身,但一听今次是要围诛妖女,即一口答应了。”

  崔朝阳道:“这就叫侠肝义胆矣!沈少侠今次肯来,我们的成算便又多了几
分……”他目光掠到宝玉身上,微诧道:“咦?沈少侠后边的人是谁?怎幺如此
怪模怪样?”

  沈问星道:“这小子偷听我们围诛妖女的计划,又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蹤我
们,怕是白莲教的眼线,给我点了穴道,準备到了庄上再仔细盘问。”

  崔朝阳眉毛微微一挑,不动声色道:“哦,白莲教的?我倒要瞧瞧这些妖孽
头上是否真有两个角!”说着踏前两步,探手勾起宝玉的下巴来,立时叫道:
“哎呀,这不是贾公子吗?”

  吕坤皱眉道:“崔老板认得这小子?”

  崔朝阳点头道:“此乃都中荣国府的贾二公子哩,半月前还在我庄上喝过
茶,他可不会是白莲教的人,诸位怕是弄错了。”

  吕坤道:“崔老板没认错人吧?”

  崔朝阳道:“怎会认错,我们素有往来的,还请沈少侠放了他吧。”

  宝玉心中大感奇怪:“他不是要同别人一道为难阿瑶幺,此时为何还要帮
我?”

  沈问星天赋异稟,年纪轻轻就已武功超凡,又因他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之子,
出道以来行事无不顺风满舵,少年得誌下,便养得心高气傲,听崔朝阳说“诸位
怕是弄错了”这句,心中便觉不悦:“哼,我若就此放了这小子,倒显我办事轻
率哩!你小小一个地头蛇,也想对我比手划脚幺!”

  当下道:“此次‘诛妖大会’兹事体大,且白莲教爪牙遍布,一切还是小心
为妙。这小子虽是官家子弟,亦难保未与邪教勾结,等事情完全弄明白了,再做
定夺不迟。”

  崔朝阳立笑道:“有理有理,还是小心些才好,沈少侠处事果然十分稳
妥。”

  拍了拍宝玉的肩膀道:“二公子放心,这些人皆是江湖上的侠义之辈,决计
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待事情弄清楚后,自会放了你。”

  又朝众人笑道:“敝庄就在前麵,诸位路途劳顿,请先进庄稍歇,崔某再去
迎接几位朋友。”

  吕坤道:“崔老板只管忙去,华山派的少侠们就由我们招呼好了。”

  一行人继续前行,约莫盏茶时间,终到了柔水庄上,随即有庄客接住,引着
他们穿廊过院,来到一个大园子中。

  这园子麵积极广,西麵为房屋群落,北麵倚着矮缓山丘,东南麵却有一湾大
溪环绕而过,溪中流水不但清澈非常,且异样的波柔浪缓,对岸又立着千百株野
枫,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醉神怡的图画。

  但见园内已是人头涌涌,花木间摆设了许多桌椅,桌上满是果品酒水,又有
许多下人往返侍候。

  庄客将他们一行引至座位,毕恭毕敬道:“诸位请先稍歇,用些点心茶
水。”

  众人应了,各自坐下。

  沈问星把宝玉重重地掼在地上,冷冷道:“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若是想
逃,休怪本少不客气。”他名声响亮,家世非凡,尚未坐稳,便有许多人过来招
呼拜会,神色皆是毕恭毕敬。

  宝玉给点了几处穴道,手脚麻软的坐在地上,想不老实都不行,只好把眼四
处观望,但见园中那些人或形容彪悍凶神恶煞,或麵无表情高深莫测,僧道儒俗
南腔北调一概俱全,所携兵器除了寻常的刀剑棍棒之外,更有些奇形怪状见都不
曾见过的,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连连暗呼不妙:“天呐,竟有这幺多人要跟
阿瑶为难,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难惹!”

  黄语伶心肠素软,睨见宝玉脖子上的伤口似乎仍有鲜血溢出,心 有些不
忍,挨了一会,瞧瞧周围人没注意这边,便悄悄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帕
子,蹲下去帮他包扎,动作极为轻柔细心,乜见少年的眼圈慢慢红了,只道他是
害怕,小声微笑道:“伤口很浅,没大碍的。”

  宝玉感激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忙问道:“好姐姐,你叫什幺名字?”

  黄语伶粉靥微微一红,道:“问这个做什幺?”

  宝玉道:“你适才救了我,这会又帮我包扎伤口,知道了姐姐名字,将来才
好报答。”

  黄语伶嫣然一笑,道:“不用啦,只要你不是坏人就行了。”

  宝玉方要表白自个绝非坏人,忽听吕怡璿叫道:“冷师兄,你也来了!”黄
语伶转首一望,立时欢颜于表。

  宝玉 眼瞧去,见一男一女朝着这边走来,男的剑眉星目,气度非凡,正是
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女的双颊红晕,容颜娟秀,脸上一双大大的美目,却
是“正心武馆”馆主殷正龙之女殷琳,心速不由加快了些许,突想自个这等狼
狈,怎幺好让她瞧见,赶忙低下头去。

  二女迎住冷然,叽叽咯咯的说笑了好一会,才想起该为他引见沈问星,吕怡
璿道:“我沈师弟也来了,冷师兄要不要见他?”

  冷然道:“正想一会。”原来他虽与沈问星同列十大少侠,但两人却是从未
碰过麵。

  二女神情雀跃地把冷然带到沈问星跟前,黄语伶道:“沈师弟,这位便是武
当派的冷然冷师兄。”

  吕怡璿亦同冷然介绍:“沈问星师弟。”

  宝玉远远望去,见两人神态大异,冷然拱手含笑招呼,而沈问星只是麵无表
情的淡漠还礼,心道:“两人一样的名气,一样的帅气,修养却是判若云泥。”

  不觉间对沈问星的厌恶又增多了几分。

  园中人已甚多,却仍见下人不时带进新客。过了半个时辰,忽从外边涌进一
大群人来,竟由崔朝阳亲自陪同。

  宝玉见园中群雄耸动,忙竖起耳朵去听旁人说话,才知这帮人乃是泰山派的
子弟,为首那个毫不起眼的瘦小老头,居然就是泰山派掌门“云海红日”程振
先。

  园中乱了一会,便听崔朝阳大声道:“敝庄诸多简慢,不周之处,尚请恕
罪。”

  他朝四方拱了拱手,继道:“各位今次远道光临,无非是为了同一件大事,
下麵先请泰山派程大掌门说几句。”

  程振先在群雄当中辈分极高,更具一派掌门的身份,以其声望地位首先发
话,自然没有哪个不服,园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听他朗声道:“上月十五,龙盟
主的二公子在龙津渡遇害之事,想来大家必已知晓,此乃拜谁所赐,亦应无人不
明吧?”

  人群中立时有许多人大声应道:“还不是白莲教的魔崽子干的!这些狗娘养
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们可真越来越猖狂了!连龙二公子都敢动,不知下一个遭毒手的又会是
谁?”

  “龙二公子侠肝义胆义薄云天,这笔血债,定要叫他们加倍偿还!”

  宝玉心道:“不知那龙盟主是什幺人?白莲教害了他的儿子,竟惹得这许多
人如此愤怒。”

  程振先道:“白莲教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大家可谓有目共睹,他们此次犯下
的血案,不单是对龙盟主挑战,也不单是对十省武盟挑战,更是对我们整个武林
正道挑战,这些妖孽的狰狞麵目终于暴露无遗了!”他嘴唇只是微微张启,声音
却轻而易举盖过喧哗,令园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显然内功极为浑厚。

  众人纷纷叫道:“他们到底要干什幺!难道想独霸江湖幺?”

  “嘿嘿,从前的魔门、日月神教不是都想干这勾当幺,结果哪个能有好下
场!”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程振先冷声道:“各位都是江湖中人,白莲邪教的野心根本不难看清,如果
我们再不省醒,仍然一盘散沙地各扫门前雪,那就只有等他们逐个击破矣!”

  园中群情汹涌,有人叫道:“我们定要以牙还牙!痛加反击,杀他娘个落花
流水!”

  “大伙联起手来,把那些魔崽子杀个干干净净!”

  程振先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一字一句道:“对!我们决不可坐以待毙!从现
在起,大家只有同仇敌忾同心协力,方能消弭这场将临的大浩劫。”

  他顿了一下,接道:“敝派虽然力弱,但于此事,亦当身先士卒,今儿借用
崔老板的宝地,便是为了同大家商讨一件大计……”

  说着朝身旁的崔朝阳点点头,崔朝阳便道:“下麵请吕先生告诉大家一条重
要的消息。”

  吕坤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声道:“我们得到一条确切无误的消息,白莲教
‘净莲使者’沈瑶已到了都中,现下正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

  众人已知个大概,争先恐后道:“要捉拿白莲妖女是幺?”

  “这妖女果真到都中了?”

  “好机会,今次也叫白莲教嚐嚐我们的厉害!”

  “我们快去,莫叫她逃了!”

  吕坤道:“这妖女在白莲教中地位十分尊贵,且传说她乃白莲教前教主之
女,因此……今次若能擒住她,必能重创白莲邪教!”

  众人叫道:“拿了她为龙二公子报仇!”

  “将她碎尸万段!”

  “不不,我们把她押去洛阳,由龙盟主亲自处置!”

  吕坤道:“这次邀请大家来聚,正是为了商讨此事,要知妖女在白莲教的地
位极尊,护卫她来都中的高手一定不少,我们可得策划周详,免得到时功亏一
篑。”

  崔朝阳大声道:“各位远道而至,旅途劳顿,请随便用些酒菜……”他高高
举起一杯酒,接道:“诸位桌上的酒,乃是都中老字号‘玉井坊’的陈年佳酿,
已有一十三年的功力,周大老板特花重金购来了两百坛,专供此会助兴,来来
来!大伙请尽情享用,把盏共商诛妖大计。”

  群雄听了,纷纷举杯,放怀畅饮,才一入口,即觉甘冽非常,果然是极佳的
美酿,叫好声一时不绝于耳。

  崔朝阳瞧着园中的欢畅情景,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

     ***    ***    ***    ***

  东仪婷呆呆道:“舔它?怎……怎幺舔?”虽然已给深度催眠,但少女天生
的羞涩仍令得她双颊晕红起来。

  碧眼魔姬道:“你没舔过它?”

  婷婷摇摇头,蚊声道:“没有。”

  凤凰儿似乎颇感意外,睨睨世荣,指着他含笑道:“这人没叫你舔过吗?”

  女孩娇靥越发绯红,嗫嚅道:“叫了,可……可人家不愿意。”

  世荣麵上微露尴尬,给贴于身旁的紫姬一口咬住耳垂,听她低低声道:“你
倒真真宠这小美人哩,她不愿意便依她,往后我也不愿意了。”

  凤凰儿半弯下身,俯于女孩耳畔道:“这根东西,对我们女人来说,可是天
底下最美妙的宝贝呢。”

  婷婷迷惑道:“是……是吗?”

  碧眼魔姬道:“因此,你要学会如何疼它爱它,记住了吗?来,姐姐教你怎
幺舔,先用手扶好它……”

  婷婷依言而行,怯生生的扶住了男人的巨棒。

  碧眼魔姬继道:“好,你张开口,用嘴唇轻轻去碰触它磨擦它……”

  女孩迷迷糊糊地移首凑前,软软嫩嫩的樱唇挨上了大肉棒的前端。

  世荣迅速勃发,他曾哄过这小美人许多回,要其以口相侍,却因她害羞怯秽
每每遭拒,偏又对之十分宠溺,不忍用强逼迫,是以一直未能领略着她那张小檀
口的滋味,不想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凤凰儿道:“很好,接下来,你要用舌头去舔,嗯,把舌头吐出来,快……
对了,先从它的大脑瓜上开始舔……一点儿一点儿慢慢舔……”

  世荣低下头去瞧女孩如何为自个舔舐,呼吸渐渐有些粗重起来。这小美人的
口舌之技当然远不及紫姬、白藕等大妖精们灵巧娴熟,但那一种至真至纯的羞
涩,那一种娇娇怯怯的生涩,却具另一种极其惹人的风味。

  凤凰儿又教道:“婷婷你瞧,大脑瓜上麵是不是有一只小眼儿呢?去舔它
吧,用舌尖……对了,一点点地挖,不要太用力哦……”

  世荣头一仰,爽得差点想要哼出声来。

  紫姬紧紧地贴扶着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底下那幅令人心跳的绮景。

  碧眼魔姬腻声道:“好了,不要老舔这个小眼儿哟,男人準会受不了的,瞧
见大脑瓜脖子上的小沟儿没有?把舌头塞进去,仔仔细细地舔……这个地方,却
是可以稍稍用力的哩……”

  世荣闻言,不觉周身欲焰如焚,底下那根白玉鞭在三个美人的注视中似乎又
粗巨了几分,宛如擎天柱般高高昂起。

  又过了好一会,碧眼魔姬微喘道:“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学得又好又快
嘛,接着往下边舔,把这根大宝贝全部都舔湿舔透……”又指点女孩去舔吮肉棒
的茎身、茎根,乃至挂在男人棒底的那对肥饱囊袋……

  再往下去,女孩忽尔不肯了,怯嚅嚅道:“那儿不要,好……好髒的,婷婷
不要。”

  碧眼魔姬一掌轻轻按上她头顶,声音柔如春风,却道:“这个男人是谁
呀?”

  婷婷顿感一阵极度的晕眩,弱声道:“是……是谁?”

  碧眼魔姬道:“他就是你今生的主人哟,往后你就唤他主人好了,他想要怎
样,你都得乖乖地听,记住了幺?”

  婷婷失魂落魄道:“记住了。”

  凤凰儿指着世荣道:“你唤他一声。”

  婷婷目光呆滞地望着立在麵前的男人,梦呓般道:“主人。”

  世荣见她两眼空空洞洞毫无神采,忍不住道:“小凤凰,没伤着她吧?”

  碧眼魔姬不屑地一笑,低声道:“放心吧,除了让这小美人更听你的话,一
根寒毛都不会少……命令她试试。”

  世荣心头突突地跳,对女孩道:“继续往下舔。”

  这回婷婷果然乖乖的依言舔了下去,如花娇靥深深埋入了男人的胯底,软嫩
湿润的舌尖挑舐着那个最要命的地方。

  世荣闷哼一声,无比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棒头的蛙眼 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滴
透明珠子,随着巨杵地颤抖盈盈晃动。

  凤凰儿眼角睨见,不觉咬了檀口,忽然伸出手去,用尖尖玉指将那滴透明珠
子刮了起来,笑嘻嘻地送到她妹妹的朱唇边。

  紫姬目饧麵晕,鼻音如丝地一口吮了。

  世荣给女人的指甲似有似无地刮着一下,不禁汗毛尽竖,睁开眼睛,正瞧见
双姬那一幕淫靡入骨的嬉戏,积蓄已久的欲焰登如火山爆发,倏将胯底的小美人
拉扯出来,不由分说一把按在软毯上,撩起罗裙,三、两下撕去 边的薄薄亵
裤,双膝顶开两条白生生的粉腿,将涨得红彤彤油亮亮的巨棒头压住玉蛤,不待
蜜汁濡透,即往娇嫩 纵情搠去……

  婷婷娇娇地惨啼一声,泪水霎已夺眶而出,两手拼命推阻男人,哭喊道:
“不要!好痛,婷儿好痛!”

  世荣却似充耳不闻,两掌紧紧箍钳住她的腰股,只一个劲地往深处突刺,直
至巨茎陷没了三分之二,棒头抵着一粒滑润润娇嫩嫩的小肉儿,方肯稍稍停顿。

  婷婷恸啼道:“大哥哥,我不要了!婷婷不玩了!”剧痛之中,催眠效果略
为减弱,她便叫出了之前对世荣的称呼。

  碧眼魔姬又把手掌按在她头顶,缓声道:“他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唤他做主
人!”

  婷婷眼眸翻白,脑海中一阵极度的晕眩,不能自主地哆嗦道:“主…主人,
我不……不要了!痛……痛死了……”

  碧眼魔姬声音似远若近,继续道:“他既然是你的主人,你就得乖乖忍受,
无论主人对你怎样,你都不能有丝毫反抗,记住了没有?”

  婷婷失魂落魄道:“记……记住了……我不能反抗……我不反抗……”虽然
犹痛得浑身娇颤,两只手儿却不敢再推拒男人,只死死抓住地上软毯。

  世荣之前与这小美人欢好,次次先得使出百般手段,哄得她欢欢喜喜了,方
能一嚐云雨,汲取那罕世纯阴,如今见了眼前情景,一股邪欲从心底深处直蹿上
来,当即剧烈耸刺起来,故意横冲直撞大弄大创。

  婷婷年纪甚幼,未经好好温存滋润,如何禁得起这等疾风骤雨,不由痛得死
去活来,口中惨哼悲啼此起彼伏。

  紫姬极少见着这主子如此狂纵,心中一阵颤悸,动情地从后边抱住男人,娇
喘吁吁地嘤声道:“原来你这幺狠的!”

  世荣埋头挑耸,将底下的小美人恣意蹂躏,狠笑道:“莫吃醋儿,待会亦赏
你一顿狠的。”

  孔雀儿娇吟一声,蓦觉花底似有什幺掉了出来,暖暖滑滑地粘黏腿心,难过
得将玉躯紧紧贴抵住男人,跪在后麵为之推波助澜。

  凤凰儿凝目那交接处的妙景,见那殷赤如血的巨龟时隐时露,青筋盘绕的怒
茎急挑狠突,搅得女孩碎红翻滚玉汁飞溅,呼吸不觉渐渐急促,一时忘了再继续
施法催眠。

  婷婷啼声渐稀,脸上殷红似血,神情已由极度痛楚变成苦乐不明,两条挂着
数缕残丝碎绫的雪腻玉腿不安分地时曲时挺,蹭得毯上的软毛儿东倒西歪。

  世荣只觉花径滑腻如油,更探得幽深的那粒嫩肉儿有些发硬,知其已经苦尽
甘来,心中愈发狂蕩,突而坐直起身,把女孩整个抱起,捧在怀 上下套弄,却
是玩了个“观音坐莲”。

  婷婷咿咿呀呀地叫个不住,那张带着稚气的俏脸上陡又增添了几分迷人的娇
豔,眼角眉梢蕩漾出她那年纪似不该有的春情媚意,莫说男人看见会如何,就是
双姬瞧了,也不禁有些心动。

  碧姬笑道:“小小年纪便如此勾人,再过几年,那还了得!世荣,你把她送
与我做徒儿吧?”

  她除了初见世荣之时,曾唤一声“门主”,此后便只称“你”、“妹夫”,
此际竟又直呼其名。

  世荣脱口道:“好啊,给我培养出一个小凤凰儿来,妙极妙极!”

  凤凰儿闻言,心儿蓦地怦怦直跳,异豔的碧眸悄掠了他那俊颜一眼,思绪忽
尔飘回了五年前的南疆……

  突听紫姬嘻嘻一笑,娇声道:“姐姐,我说某人心 边一直都惦记着你,可
没有哄人吧?瞧瞧,这不是漏嘴巴了!”


            第八十五回  重温旧梦

  碧眼魔姬双颊飞霞,伸手便要去拧孔雀儿的嘴,却给世荣倏地捉住玉腕,竟
拉过去一把抱在怀侧,笑道:“她没哄你,我一直都……”

  凤凰儿忙用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娇嗔道:“我不听!我不知道!”

  孔雀儿动情道:“姐姐,你既然来了,就别再回南疆去啦……”又转目乜着
世荣,撒娇道:“你说好不好吗?”

  世荣麵上微僵,一时哑口无言。要知这女人掌控着南疆三分之一的势力,乃
是圣门布置在要害的一颗极重要的棋子,焉可随意挪动,况且陈见羽不久将有大
动作,少了她,简直不啻于失去了一条臂膀。

  碧眼魔姬瞧在眼 ,忽指着婷婷笑道:“哎呀,这小美人好像要丢了,快快
再来几下狠的,让我也见识一回那传说中的纯阴之精。”

  世荣乐得转移话题,趁机大弄大创,兴极之处,竟将女孩儿那两瓣略显尖瘦
的雪股捧举过腹,把整只嫩贝全都剥离了自个的擎天巨柱,落下时狠狠一杵,却
似欲将怒茎连根顶没。

  婷婷登时失声尖啼,某处明明奇酸异痛,偏又似觉快美绝伦,不禁体颤头摇
秀发乱甩,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紫姬忽睨见女孩那雪腻的小肚皮随着男人的顶刺一下下突起,,细细想去,
不禁魂酥魄融,伸手隔着女孩的皮肉触摸男人的棒头,颤声啧啧称奇:“天呐,
竟顶到这儿来了!你们快瞧。”

  凤凰儿酥胸起伏,娇躯紧紧贴偎向世荣,玉臂不觉环搂住了男儿的狼腰。

  世荣垂目望去,瞧见自己的杰作,越发欲蕩如狂,捧着女孩儿套动得愈来愈
疾,雨点般一记比一记狠,把她那粒嫩不可言的花心子直往硬如铁铸的大棒头上
狠狠砸落。

  婷婷娇躯急挣螓首乱摇,仿佛想要摆脱什幺深入骨髓的东西,颤嘤如泣道:
“主人……我……我……酸……酸坏……唔……啊!”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蓦地向
上拱起,直弓至肢体的极限,一缕白得眩目的稠浆骤从男人塞住的花缝 迸甩而
出,刹那间满阁皆香。

  世荣闷哼一声,顿觉整根肉棒剧麻了起来,赶忙将棒头抵紧花心,悄然运功
汲纳,如非他有锁元神通,只怕这时已跟着射出精来。

  凤凰儿心中凛然:“纯阴之精果然与众不同,抛开其所蕴的神效不说,光是
这股奇香味儿就已令人魂魄俱销了!”

  好一会后,世荣方将酥作一团的女孩儿放在软毯上,挺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的巨杵,笑道:“你们姐妹俩谁先来?”

  孔雀儿在他腰后悄捏了一把,道:“当然是姐姐,她远道而来,权当接风洗
尘。”

  世荣道:“言之有理。”星目注视怀侧的碧眸美人。

  凤凰儿慌道:“我才不要!”方要挣扎起身,已给男人不由分说地压倒毯
上。

  世荣把唇游走她发梢耳畔,一手摸到下边,探到腰 去鬆解罗带。

  而紫姬也随之掩了上来,笑嘻嘻地抚揉她姐姐的奶子。

  凤凰儿晕红满麵,大嗔道:“你们公婆俩定是疯了!快放我起来!”碧眸瞪
着男人,迅速乜了孔雀儿一眼。

  世荣瞧见,不由僵住。

  紫姬忽笑道:“你们就别装了,以为我什幺都不知道幺?今儿不过是重温旧
梦罢了,何须装模作样。”

  凤凰儿道:“小孔雀,胡说什幺!”

  紫姬伸手在她脸上轻拧了一下,笑吟吟道:“我胡说?当日的削玉瀑后,不
知是谁跟谁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哼哼!”

  世荣与凤凰儿登时呆住,麵上齐露惶窘之色。

  凤凰儿吃吃道:“你怎……怎幺知……知……是他告诉你的?”

  孔雀儿摇摇头,白了世荣一眼道:“他才不会招呢,只不过那天我正巧去那
采‘织梦草’,比你们还先到哩。”

  凤凰儿慌得香魂无主,脱口道:“可我们……我怎幺没瞧见你?”

  孔雀儿笑道:“你们那时候神魂颠倒的,还能发现我幺。”

  凤凰儿脸上阵红阵白,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姐姐……姐姐对不住
你……”

  紫姬忽收了嘻容,截住道:“好姐姐,我如何不晓得你心 边对荣郎怎样,
当年你肯把他让与我,而我却丝毫没顾及你的感受,心安理得地跟着他回到中
原。这些年来,每当想起剩下你一个孤孤单单的留在南疆,我……我心 边就…
就……”说着说着,眼圈已红了起来。

  世荣听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把两个美人紧紧搂抱,柔声哄慰道:“好了好
了,如今不是皆到了都中,这下总算大团圆啦!”

  孔雀儿噙泪娇嗔道:“都是你坏,都是你贪心!竟偷偷来个大小通吃!害得
我们姐妹俩一齐伤心,你说该不该罚?”

  世荣陪笑道:“怪我怪我!该罚该罚!怎幺罚小可都心甘情愿……”

  孔雀儿破涕为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在男人耳边道:“那好,就罚你像当
年在那削玉瀑 那样,用嘴亲遍我姐姐的全身,一厘儿都不许漏掉。”

  世荣一听是这美差,立应道:“小可领罚,这便照办!”当下雨点般朝身底
的碧眼美人亲吻了起来。

  凤凰儿娇吟一声,动情地低唤道:“小孔雀,姐姐的小孔雀!”

  紫姬亦甜甜腻腻地叫了声,“姐姐。”娇躯上移,从男人肩上俯下头来,将
朱唇覆于碧姬的檀口之上,姐妹俩此际心结尽解,这一吻,真可谓难分难解如胶
似漆。

  世荣吻过朱颜玉颈,便掀开妇人领口,扒鬆 边的抹胸,从深陷的锁骨舔吮
到丰挺的玉峰,在峰顶的两颗娇豔的红梅上留恋了好一阵,兀而滑落腴腻的深
穀,埋首细细舔舐起来,直至间中的腻津吮尽,火烫的炙舌方肯脱穀逸去,继续
他处寻幽觅胜,一眨眼又滑入了那迷人的香脐……

  孔雀儿俯下玉首,朱唇凑在姐姐耳心悄声道:“那天是不是这样的?”

  凤凰儿一阵恍惚,蓦似回到了那个美如仙境的削玉瀑 ,身上的男人亦化作
了当年的风流少年,依旧一分一寸如饑似渴地品嚐着她的胴体,心中只觉如梦似
幻,花底又是一阵倏暖,浑身俱酥了。

  孔雀儿不闻回答, 眼望去,见凤凰儿碧眸朦胧靥豔似桃,一副魂魄欲化的
模样,咬着唇儿道:“他的舌头一直都是这幺坏哩……”陡见姐姐哆嗦了一下,
螓首往后昂仰,忙转眼去瞧下边,原来男人的俊脸已埋在了她那花穀之中。

  世荣从香脐 嬉戏出来,炙唇掠过柔密燕草,终到了多年前来过的桃花幽
源,他深吸了口气,把手轻轻按上了布满丝丝浊蜜的肥美玉蚌,左右拇指慢慢地
往两边一拨,依稀记忆中的绮丽妙景骤然再收眼底,但见嫩红微颤,团脂娇蠕,
皆沐浴着一层薄薄的细露,无不令人蕩魂动魄。

  碧眼魔姬与紫发妖姬一样,修炼的皆是圣门中的淫魅功夫,在南疆麵首无
数,什幺绮情靡景没有经曆过,但给这旧日情人只此一戏,心儿便蹦得似欲跳出
胸腔来,仿如回到了初嚐云雨的少女时代,“嘤”地一声娇吟,竟羞得求道:
“不要,不……不要瞧了。”

  世荣如何肯听,指头在蚌中拨揉数下,便从团团嫩脂中寻出一条肥如婴指的
肉儿来,记得此物最是敏感,撚住轻轻一捏,即闻美人颤声娇哼起来,又见溪中
春潮骤泛,果然犹如当年,心头宛似火燎,忍不住覆唇其上,肆意噙喋咂吮。

  碧姬娇躯不住轻颤,就在美得乏力之时,突觉底下的男儿把一条炙烫的东西
用力塞入嫩径,虽然不及某物那般坚硬粗长,但却有着另一种要命的灵巧与调
皮,细细撩逗着内 每一处幽秘的缝隙角落,酥掉的娇躯旋即绷紧,腻哼道:
“小荣你……你还……还是那幺……那幺坏……我……你快……唔……快来……
上来!”

  世荣见她情难自禁,越发卖力勾舐,仿佛想要挑舔到花宫深处那粒最娇嫩的
妙物,俊麵拼力往前贴凑,粘涂了满脸的温润滑腻。

  凤凰儿浑忘了紫姬在旁,竟探手捉住了男人的头发,又催促道:“小坏蛋,
你又……又这样急人,快来!”

  世荣却似充耳不闻,炙舌方从花径退出,热唇又罩上了玉蛤上角的肥美嫩
蒂,时柔噙时力吮时微咂时轻噬,将这数年来新学的销魂绝技一一使出,直把妇
人美得津如泉出。

  凤凰儿嗔催软求,皆无济于事,玉躯仿似欲融,心 急了,突记起自家的拿
手绝技来,当即悄运玄功,顿生出百样风流千般嫋娜,娇滴滴软腻腻道:“小坏
蛋,听话……你可要听姐姐的话哦……你起来……这就来……”

  世荣听见,骤然一阵恍惚,这回竟乖乖地依言起身,从妇人底下爬了上来,
目光触着她那如梦似幻的碧眸,心中更是迷得一塌糊涂。

  凤凰儿眸中碧彩变幻不定,流波送媚地娇喘道:“快要我。”两条凝脂似的
美腿已勾上了男人的狼腰。

  世荣如奉圣旨,癡癡望着她那异样妖豔的容颜,下体发力一沈,炙如火炭的
巨杵悍然搠入嫩蚌,转瞬便至池底,硬头挑中一团极其肥美的妙物,登爽得龇牙
咧嘴。

  碧姬如遭电击,颤啼一声,娇躯陡弓,两条玉臂亦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脖
颈。

  世荣一轮大弄大创,目光竟似铁器遇着了磁石,无论如何颠簸起伏,却片刻
不能离开她的碧眸。

  凤凰儿也深深凝视着他,雪躯热情似火地娇承媚纳,不时微仰玉颔,便诱得
男儿俯首称巨,低下头来轻咂柔吻;偶尔搂腰抱股,又惹得他恣意逞狂,挺起狼
腰急挑怒耸。

  一旁的紫姬本已释怀,孰知瞧见他们这般情浓似火默契非常,不由又有点吃
醋儿了,酸溜溜地想道:“莫非不止偷吃了一回?”心中顽皮忽生,旋又在世荣
股后发狠推耸,欲要令这可爱又可妒的亲姐姐快快丢出精儿来。

  世荣本就勇猛异常,如此一来,更是如虎添翅雷霆万钧,榔头记记杵入臼
底,挑得妇人那团肥嫩妙物活泼泼地乱颤乱跳。

  凤凰儿虽然嚐遍云雨阅人无数,但世荣在她心目中非同寻常,如今久别重
逢,情怀已是激蕩难抑,更何况他那根玉杵乃是罕世之宝,百抽方过,竟酥酥麻
麻的有了一丝丢意,美意波波涌上心头,不由魂饧体软目湿眼润,那“拘魂大
法”的威力立时大减。

  世荣体内的“月华真气”突生反应,自行与之相互对抗,神誌蓦然清醒了许
多,笑道:“好呀!竟敢偷偷对本门主施展手段,瞧我怎幺收拾你!”虎躯倏地
直起,两手压住妇人腰胯,棒头骤然换了个角度,却是朝天斜斜挑刺,几下过
后,已寻着花径上端的痒筋,当即暴风疾雨般记记皆往那片肉壁送去……

  碧姬登时目瞪口呆,酸涩得差点就要撒出尿儿来,而深处那最渴望男人侵袭
的地方,此际却偏偏给冷落在一旁,只好强打精神,继续悄施邪法来迷世荣,声
音愈发柔媚入骨,“你听我的……你得听我的……快改回适才那样来……那样才
好……快……”

  岂料世荣这回已有提防,忙闭起眼睛,暗运玄功相抗,笑道:“偏不!”他
那“月华精要”乃是与“凤凰涅槃大法”齐名的绝世神功,虽然尚未练成最后一
重天,但已非碧眼魔姬的“拘魂大法”能轻易撼动。

  凤凰儿咬牙道:“小贼,你若有胆,便再瞧瞧我的眼睛!”

  世荣顽强地抵御着那勾魂摄魄的声音,笑嘻嘻道:“这回可不上当了!”底
下铁枪飞舞,下下皆挑痒筋。

  其实哪个女人不喜这销魂滋味,但妇人此时已至要紧关头,只盼一丢方快,
眼见再也驾驭不了男人,心中焦灼似火,倏地仰起上身,粉臂抱住世荣的脑袋,
檀口咬着他耳朵道:“你别……别运功相抗,都听人……人家的,待会凤凰儿
送……送你一份大礼……”

  世荣听她又提及礼物之事,愈来愈感好奇,问道:“什幺大礼?”

  碧姬急了,大嗔道:“要……要流了,大坏蛋!”

  世荣不敢再捉弄这个倾倒南疆的女人,当下拼根杀入,重新频频去挑刺她那
团肥心,记记皆是力沈如槌,疾若流星。

  凤凰儿本就绝色,此际香汗淋漓,雪躯津腻腻的似涂了一层油脂,愈益诱人
入骨,口中犹引道:“你瞧我的眼睛,唔……你放鬆……不要运功……一点也不
要……全部都听我的……让人家迷住你……让凤凰儿带你进入另一个美妙的天
地……”

  世荣心知这个女人决计不会趁此加害自己,又听她叫得诱人之极,遂散了月
华玄功,欣然望向她那勾魂碧眸,刹那又是一阵迷糊,这回尽把魂魄交出,只顾
放怀享受。

  凤凰儿眼中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彩芒,声柔似融,继续道:“对了……对
了……就是这样……我会让你嚐到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滋味……来……深些儿……
唔…上边一点……再一点点……妙极了……就是这儿了……快一点……”

  世荣心神此际已完全给她牢牢操控,深深地陷于幻境之中,癡癡迷迷地依言
而行,感觉果然越来越美妙。

  紫姬细嚼着她姐姐的绮声浪语,不觉把手摸到了自己的腿心,两根春葱指儿
隔着裙子按住了镶嵌在玉蛤上角的银珠子,刁刁地揉向娇嫩的花蒂……

  凤凰儿每给男人插及户内痒处,都美得腾云驾雾一般,语调渐渐急促,“你
好……好棒的……快些儿……再快些儿……啊……深……深一点……还要……
再……再深一点……啊啊……啊……快……你也想要了是幺……你也忍不住了是
幺……来……我们一块儿……一块儿出来……快快……快!啊!”随着最后一声
尖啼,终于丢了身子。

  而世荣亦让她诱到了崩溃的边缘,给那浓稠温暖的酥浆一淋,登时怒泄千
,滋味之奇感受之妙,竟是前所未有。

     ***    ***    ***    ***

  柔水庄四周景色甚美,群雄边赏边饮,甚觉痛快,忽有一人叫道:“饮美
酒,诛妖女,真是人生畅事,不知妖女是在哪个镇上?我们何时去拿她?”

  许多人也正想此问,均把目光聚向崔朝阳。

  崔朝阳微笑道:“敝人只是提供一点方便,此次大会发起之人乃是吕先生、
慕容公子、周大老板几位,具体的东西尚得问他们。”

  众人闻言,目光便转向吕坤等人。

  吕坤脸上微露尴尬之色,好一会才道:“实不相瞒,那妖女行蹤十分诡秘,
我们的人昨儿已经跟丢了……”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连程振先也是这时才知,清惧的麵上如笼寒霜,园中歎
息惊怒之声一片。

  “让那妖女溜了?”

  “怎会这样的?操!”

  “大好良机就这幺样白白浪费了?快快派人再去找呀!”

  “格老子的,不见了妖女,这‘诛妖大会’还开个鸟!”

  宝玉却是大喜:“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老天爷今回总算做了件大大的好
事。”

  吕坤举起双手,做了个安抚的姿势,道:“大家先别着急,那妖女只是暂时
不见了蹤影,但那小镇周围方圆几百 内都布有我们的眼线,相信无需多久,定
会将其再度寻获的,况且……”

  人群当中一个身如巨塔满麵戟须的汉子喝道:“况且个屁!妖女定是得到了
我们要捉拿她的消息,因此就偷偷逃了,如今有了防备,怎会再轻易暴露蹤
迹!你们办事咋这等不牢靠的,如果早先告诉老子,由俺去追蹤那妖女,又岂能
容她溜掉!”

  原来那汉子正是令华东数省黑道闻风丧胆的“猎魔将”应奇山,吕坤陪笑
道:“应大侠稍安勿躁,其实我们并非完全失去妖女的行蹤……”

  应奇山不耐烦地截道:“什幺叫做‘并非完全’?说话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
们。”

  吕坤道:“我们虽然暂时失去了妖女的蹤影,但却拿住了她的一个手下,或
可从他口中掏出点东西来……”

  群雄又是一阵骚动,应奇山道:“是哪个妖孽?什幺身份?如果只是个小卒
子,那也问不到什幺有用的东西。”

  吕坤道:“那妖孽武功甚强,乃因受伤滞留于客栈之中,即便如此,我们为
了将其擒住,前后就死伤了七个人,可见决非寻常小卒子……”他朝身边的随从
示意了一下,片刻之后,便见两人挟提着一个四肢均短形如侏儒的汉子进来,走
到园子中心的空地上。

  虽然相隔甚远,但宝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来,竟是跟随沈瑶入京的五
大先锋之一“鼠先锋”蒋隆,心髒立时提了起来。

  蒋隆麵色灰白,神情萎靡,软软地由人提着,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过重还是给
人点了穴道。

  吕坤道:“可有人认得他幺?”

  众人均摇头,原来“五大先锋”隶属极乐穀,平时极少在江湖上行走,因此
识得的人并不多。

  吕坤喝道:“你是姓甚名谁?在白莲教中身居何职?”

  蒋隆弱声道:“无名小卒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啰嗦什幺?”

  吕坤冷笑道:“以为说是无名小卒,我们便会轻饶你幺?我且问你,妖女逃
到哪 去了?”

  蒋隆脸微仰起,闭口不言。

  吕坤道:“别不知好歹,今日天下英雄尽聚于此,你家主子授首伏诛不过是
早晚的事,幡然悔改或可保存一命!”

  蒋隆“嘿”地一笑,目光扫过全场,轻蔑道:“天下英雄?一帮乌合之众,
也敢自命天下英雄!不怕笑掉别人的大门牙。”

  众人纷纷怒喝,有人叫道:“把这妖孽宰了,休与他浪费唇舌!”

  “放你娘的狗屁!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宰了宰了!”

  蒋隆待众人喝骂之声稍缓,又笑道:“就凭你们这帮鸟人,也敢来跟我大小
姐为难,这才叫做死到临头犹不知哩!”

  慕容慕雪从吕坤身旁踏出,“铮”地拔出腰间长剑指住他脖子,寒声道:
“既已落在我们手 ,不容你不答!再问你一次,妖女现在何处?”

  宝玉一颗心提到了嗓眼,蓦感胸口骤暖,那股神秘又熟悉的气流已悄然而
现,宛如春水般灌溉着他的身体,几处被封的穴位一阵奇酸异麻。

  蒋隆瞧瞧用剑指住他的人,忽地“咦”了一声,道:“这位敢情就是慕容家
的‘倚梅公子’吧?你的一对眼珠子何时不见了?”

  慕容慕雪怒道:“还不拜是你主子所赐!快说她在哪 ?”剑尖斜抖,已在
蒋隆左肩上深深地挑了一下,爆出大蓬血花来。

  蒋隆下巴溅了点点血珠子,却仿若未觉,竟笑道:“我们大小姐咋会稀罕这
对狗眼呢,不知慕容公子可肯见教?”

  慕容慕雪额头青筋暴现,手腕转动,又在他右肩刺了一下,大喝道:“休要
胡搅蛮缠!快招妖女在哪?否则定叫你再多个透明窟窿!”

  宝玉心中叫苦不 :“如此情形,蒋叔叔何苦还要激怒这家伙。”两手扶住
桌脚,竟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此时别人都关注场上,谁也没朝他这边望一
眼。

  蒋隆身上鲜血淋漓,已是摇摇欲坠,强撑着大声道:“慕容公子既然不好意
思说,那就由蒋某来代述吧,当日在……”

  慕容慕雪麵肌牵动,狰狞道:“找死!”手臂一 ,剑尖竟是往他喉颈刺
去。

  程振先叫道:“留下活口!”

  宝玉大惊,急呼道:“不可!”周身气劲激蕩澎湃,几处给封住的穴道倏而
通畅,人已似飞鸟般掠向场心。

  慕容慕雪眼睛已瞎了甚久,耳力练得十分灵敏,听得左后劲风声至,只道有
人来袭,当下也不多想,反手一剑递出,正是慕容家浩如烟海的剑招中的精华
“回风横柳”。

  宝玉身在半空,骤见剑尖迎麵刺到,身随念动突而往下一沈,居然轻轻鬆鬆
就避了过去,人却几乎撞到了慕容慕雪身上,又叫道:“不要伤人!”

  慕容慕雪大吃一惊,左手握拳疾电般击出,正中来人腹侧。

  宝玉吃痛,本能地一掌推出,也拍到了对方的右肩上。

  慕容慕雪闷哼一声,人已往后跌飞出去,手中长剑捏拿不住,“哐啷”一声
掉在地上。

  园中众人均吃了一惊,纷纷喝道:“什幺人?”

  “这小子是谁?”

  “敢情不是好人,居然偷袭慕容公子哩!”

  吕坤这时已瞧清楚了他,心中大感诧异:“他不是给沈问星点了穴道幺,怎
还如此活蹦乱跳的?”当下大声叫道:“莫给这小子走了,他也是白莲教的恶
徒!”

  但闻四下铿锵声响,已有许多人亮出兵刃来。

  宝玉何嚐遇过这等场麵,麵无人色地傻在场心。


            第八十六回  舌战群雄

  宝玉见四下群情汹涌,心中害怕,忙大声叫道:“大家请别误会,在下……
在下不是白莲教的人。”

  有人喝问:“不是白莲教的?那你为啥偷袭慕容公子?”

  宝玉道:“我怕他伤了……伤了这位大叔。”他见蒋隆摇摇欲坠,赶忙上前
扶住。

  蒋隆这时也瞧清楚了他,不由一怔,压低声道:“别管我。”

  “什幺大叔!这人可是白莲教的妖孽,杀了就杀了,有甚不可!”有人斥
道。

  宝玉嗫嚅道:“人命关天,焉能随意夺之……”

  话未说完,已给人截住,“江湖过的便是刀头舐血的日子,天天都有人头落
地,这家伙既是白莲教的妖孽,就没什幺好可怜的!”

  宝玉鼓起勇气道:“便是剪径的强盗,给人拿到官司,也不定都是死罪。佛
云:‘蠢动含灵,皆为物命’,昆虫之属,尚不能害,何况人乎?”

  这句方罢,即闻周围“操”声一片。

  “操!哪 冒出来的酸小子!”

  “操!这小子是谁的门下?”

  “操!这小子在说啥?到底是不是白莲教的人?”

  “只要是白莲教的恶徒,个个就该死!”

  众人见他一合就击溃了“倚梅公子”慕容慕雪,方才耐着性子听到现在。

  宝玉道:“白莲教中虽然有些人不好,却不等于个个都是坏人……”

  忽尔异想天开,苦口婆心地继续道:“万事皆以和为贵,只要能耐下性子和
和气气地谈,有甚纷争积怨不可化解呢?在下斗胆请各位大侠与白莲教收手罢
斗,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江湖上定会减少许多腥风血雨无端杀戮……”

  话没说完,人群中已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大笑,间中狂笑、嘲笑、冷笑、讥
笑、怒笑、怪笑等各式各样的笑此起彼伏。

  有人大声嘲讽道:“你道你是什幺人?以为自个是少林的灭嗔圣僧?武当的
太玄真人?还是十省之盟的龙大盟主?”

  也有人讥斥道:“这小子定是失心疯了!我们今儿到此,图的就是要围诛妖
女痛创邪教,他却来跟我们说这些话!哈哈哈,倒矣倒矣!”

  更有人前俯后仰,“我要笑死了,这小子着实太逗人啦,敢情是崔老板为大
伙安排的下酒节目?”

  要知园中的每一个人,来这 便是为了商讨如何诛剿妖女,而宝玉不但不随
声附和,竟还要众人同白莲教和解,因而在他们眼中,此子真可谓是天底下最最
自不量力、最最不识时务的人了。

  宝玉满麵涨红,额头冒汗,方明自个的话幼稚可笑,心下又羞又急,差点没
立马落荒而逃,但想这些人俱要同他老婆为难,便毅然豁了出去,提高声音道:
“白莲教始于南宋初年,教义乃是教人积德行善、三皈五戒,尊崇众生平等。他
们最恨奸邪之徒,一直都与贪官汙吏作对,因不时起事反抗,给曆代朝廷视为魔
教,并严令禁止,由此不得不转入暗处,以避官府缉拿……”

  他已同胸前的“通灵宝玉”融为一体,兼之近来又修习了“凤凰涅槃大
法”,运气吐字,这几句话竟说得格外清朗,声音响彻全场,虽然夹在数百人的
哄笑声当中,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心中均为一凛,登时将轻视之心收了几分,皆想:“这小子年纪轻轻,
内功怎地如此了得!难怪适才一掌就击倒了慕容公子,不知是哪派弟子?”

  宝玉见园中安静了些许,忙继续道:“因他们平素行事隐秘诡异,与江湖许
多门派帮会甚不相类,久而久之,便渐渐被人视作旁门左道,加上他们这几年来
有些急功近利,凡有才能者无论善恶皆接纳入教,间中难免夹杂了些为非作歹之
辈,诸如那什幺剑妖、冰魄老妖之流,仗着武功了得奸淫掳掠滥杀无辜……”

  人群中好些人听得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子倒还知道点事。”殊不知这几
句话并非宝玉原创,而是那日在车中与沈瑶、焦慕凤交谈,从他们口 抄袭来
的。

  有人道:“对啊!正因如此,我们今日才要开这‘诛妖大会’。”

  宝玉正色道:“但白莲教并非全部都是坏人,总不能因其良莠不齐,便来个
一刀切之。这好比一个人生了病,我们不去医治那生病的地方,却将病人一刀杀
了,岂不是荒唐之至?”

  园中杂声又减了些许,许多人都觉他言之不妥,却一时反驳不了。

  宝玉尘土满麵,额头颈侧挂着残血,却遮掩不住他的眉清目秀,加之身上的
轻裘宝带美服华冠,从狼狈中仍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雍容华贵之气。

  人群中的殷琳已远远地认出他来,万没想到此君竟会跑到这 ,不但同江湖
上的人混杂在一起,且还在各路豪杰麵前夸夸其谈,原先只道他是个游手好閑的
纨絝子弟,此时对其印象不由大为改观,眼角睨见旁边的冷然嘴角挂着微笑,忍
不住悄声道:“这人挺好笑是吧?”

  谁知冷然竟摇摇头,笑容依旧:“不,他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宝玉见众人似乎在听自个说话,赶紧趁机道:“据我所知,大家今次要……
要为难的那……那位沈瑶小姐,绝非什幺奸诈狠毒之人,想来大家对她有点误会
了,这诛什幺大会嘛,嘿嘿,着实有点不妥……”他拐弯抹角拐来拐去终于绕到
了点子上,一番话吐出来,不由悄悄舒了口气。

  吕坤恨得牙齿发痒,却因睨见慕容慕雪肩头焦糊一团,仿如给烈焰炙着,心
中暗感惊讶,不敢冒险上前来拿他,闻言立挤对道:“依你意思,今日这‘诛妖
大会’可是不用开啦?”心忖此问稍答不妥,必将惹怒各路人马,到时自然会有
人出来对付之。

  孰知宝玉却道:“难得这许多大侠豪杰齐聚于此,焉能无所作为?我们这
‘诛妖大会’依旧照开,只是须换个冤家对头,不如改做去围诛那白莲六妖之一
的冰魄老妖,老天作证,他才是个真正的大坏蛋!”

  众人麵麵相觑,有人忽叫道:“你识得那妖女幺?怎知她不是奸诈狠毒之
徒?”

  宝玉怔住,心中道:“若照实回答,你们定然以为我是假公济私,为自家人
护短,下边就再也听不进我的劝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吕坤阴恻恻道:“为何不答了呢?敢情你见过那妖女,给她美色所蛊惑,因
而跑到这儿来捣乱,想令今日的‘诛妖大会’开不成,是不是!”

  宝玉瞠目结舌,愈发说不出话来。

  吕坤冷笑一声,朝众人大声道:“白莲教被人视为邪魔异端,其来已久,并
非今日才定,大伙休再与他浪费唇舌,这小子……嘿嘿,这小子必是白莲教的眼
线无疑了,他适才在路上跟蹤我们,结果给沈少侠识破擒住,方才带到此处
的!”

  众人一齐望向沈问星。

  “猎魔将”应奇山道:“此话当真?”

  沈问星并不答话,踏前一步,沈声朝宝玉道:“是谁帮你解开穴道的?”此
言一出,不啻证明了吕坤的话。

  应奇山“嘿嘿”一笑,塔般的巨躯移前了几步,道:“小子,你倒有点胆色
义气,不趁乱偷偷溜走,还敢来救同伴哩。”

  蒋隆知这人武功非同小可,招招摧筋断脉凶狠异常,见他似要出手,心中大
急,突然推开扶住他的宝玉,放声骂道:“臭小子,竟敢对我圣教说三道四,老
子才不领你的情,快滚开!”

  吕坤反应极快,立道:“妖孽故意这样说,是想令我们放过这小子!”

  应奇山又踏前几步,笑道:“小子,你的武功挺不错呐,我们且来玩一
玩。”

  宝玉瞧见他那身型,心中便已悚了八九分,强笑道:“玩……玩什幺?我…
我从来不喜欢打架的……”

  应奇山笑道:“小滑头,适才你一掌就击倒了慕容公子,可厉害得很呐,眼
下却扮作软柿子,莫不是想令老子轻敌?”他离宝玉已不到五步之距,一股无形
的迫人气劲隐隐锁住了目标。

  宝玉心中大慌,忽听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道:“应大侠,这位公子的确不是
白莲教的人,小女子可以为他作证。”

  众人转目望去,见西侧人群中走出一名容颜娟秀的少女,玉颊透着淡淡晕
红,一双大大的美目格外动人。

  宝玉不禁又惊又喜,原来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正是殷琳,心中不禁万分感激:
“她平日待我冷冰冰的视若不见,想不到如此情形之下,却会站出来帮我。”

  大多数人却不知她是何人,应奇山道:“小娃娃是谁?”

  人群中的冷然忽然朗声道:“应大侠,她是都中‘正心武馆’殷馆主的千
金,曾与这位贾公子见过几次,因此知道他的家世身份。”

  殷琳裣衽作礼,盈盈道:“应大侠,他乃都中荣国府的贾二公子,大家怕是
误会了。”

  江湖中人最忌官府,众人听了“荣国府”三字,眉头俱是微微一蹙。

  应奇山见冷然发话,遂笑道:“原来是与冷少侠联手诛灭白莲剑妖的殷姑
娘,嗯,很好,既然不是白莲教的人,那应某还是喝酒去好啦。”言罢,即转身
回坐,抱起一坛“玉井坊”的美酒放怀豪饮。

  众人均不想沾惹上官府的麻烦,何况更有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发话,一
个个便闭了口。

  宝玉见众人不再与自己为难,心中大喜,正待过去向冷然和殷琳道谢,突听
有人冷冷道:“事情尚未弄清楚,你想到哪 去?”

  众人忙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玄色绉纱长夹衫的少年缓步走向场中,却是
当今华山派掌门沈观雨之子沈问星,听他继道:“白莲邪教无孔不入,官家子弟
未必就能一尘不染。”

  宝玉一见是他,脸霎又白了,道:“你还待如何?”

  沈问星道:“我且问你,适才在酒肆之中,你听见我们要围诛妖女,为何惊
惶失措?又为何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蹤我们?你既然不是白莲教的,却为何要干这
些勾当!”

  宝玉哑口无言,心道:“你们几百个人要一块为难我老婆,我能不惊惶失措
幺!”

  众人听了沈问星的这几句话,显是丝毫没将冷然放在眼 ,纷纷想道:“他
们两人同列十大少侠,又分别是武当、华山两派的掌门接班人,如此场合,焉肯
让对方抢去风头,嘿嘿,怕是在暗中较劲儿哩。”有的甚至幸灾乐祸起来:“这
下可有好戏瞧啦!”

  原来沈问星与冷然同列十大少侠,早就有那一争高下之心,先前见两个美貌
可人的小师姐一直围着冷然殷勤地转,胸头就不知从哪 来了一丛无名之火,待
见他一为宝玉说话,便镇得众人服服帖帖,大有木秀于林的风采,心中越发妒
恼,当即决意借用宝玉来挫压对方。

  吕坤见有沈问星出头,忙在一旁煽风点火,忽高声问道:“慕容公子,你…
你怎样了?”

  慕容慕雪抚着右肩,夸张的咳了数声,惨然道:“没啥,怕是要在床上躺个
一年半载了。”

  吕坤怒目盯着宝玉,喝道:“你竟下这幺重的手!”

  宝玉惶然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适才一时情急,就……就……”

  吕坤又朝众人大声道:“这小子为了白莲教的妖孽,对慕容公子如此痛下毒
手,诸位只要仔细想想,答案亦就呼之欲出了!”

  众人瞧瞧冷然,又望望沈问星,一时无人开口。

  冷然睿智非凡,细观几人的言谈神色,隐觉其中另有文章,微笑道:“吕先
生,先不忙下结论,也听听贾公子怎幺说。事实如何,终究会水落石出的。”他
转向宝玉,和声道:“贾公子,你无需害怕,在场的均是江湖上的侠义之士,决
计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请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适才在路上……”

  尚未说完,沈问星竟将其言打断,朝宝玉厉声道:“是谁帮你解开穴道的?
莫非这儿还有同党?快快给我老实招来!”倏地并指刺出,又要点他穴道。

  谁知宝玉怕极又给他製住羞辱,这回却有提防,慌忙往旁一闪,竟然躲了过
去。

  沈问星微微一愕,手腕翻转,两指疾如飞电地紧跟过去。

  宝玉手忙脚乱地左蹦右跳东奔西窜,模样虽是十分难看,但他心念至处,便
有一股气劲流到,身子随即变得异样的轻盈灵巧,接二连三令对方的追击落空。

  沈问星大感意外,细观之下,发觉对方似乎完全不识腾挪之术,避开攻击居
然纯粹依靠那惊人的速度,心中越发诧异。

  人群当中的一些高手也看出了些许名堂,心中俱是暗暗称奇:“这少年到底
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身法竟然这等怪异!”

  唯独冷然有如中魇,原来他见识极为广博,对中原武林的各种身法颇有了
解,此际瞧了宝玉那慌张狼狈的躲闪,竟感毫无头绪,对其接下的路数更是无从
判断,心中怔怔思道:“这贾公子究竟是身法独特还是根本不识身法?……若是
完全不懂身法,却怎有如此奇效?啊……若无半点桎梏,不受任何束缚,岂非…
岂非愈能衍生万千变化,以至无穷无尽……”

  沈问星数击落空,心中不禁有些焦躁,要知他乃当今江湖上风头最健的十大
少侠之一,今次竟无法轻易拿下一个无名之辈,暗忖:“给这小子再拖上片刻,
就是拿住了他,脸麵也无光了!”当下舒臂一展,但见指飞如梭,飘忽若幻,竟
是以指代剑,使出了他那天才老子独创的“神仙剑”中的一式“缕风过林”。

  人群中能认出这一招的,立想:“这小子完啦!不过他能迫得沈问星使出
‘神仙剑’,已算十分不简单了。”

  孰知直至千百道指影将逝,宝玉虽然更加狼狈,却仍似鱼儿般鲜活乱蹦。

  沈问星心头剧震,念如电转:“这小子速度奇快,打哪 皆能随即避开,须
得另思对策……”灵光倏地一闪,速度忽尔放慢了许多,并指堂堂正正刺向宝玉
胸口。

  宝玉顿感不适,身形不觉随之慢了下来,注意力也给吸引在对方那慢吞吞的
一刺之上,心奇道:“躲开这下,不是容易得很?”随即往右一跨,眼角虽已掠
见沈问星的袍角扬起,却根本没在意,不想腿弯突给什幺绊了一下,整个人立即
仰天跌倒。

  沈问星剑指倏疾,指尖刹那间已压抵在宝玉颈侧的大动脉上,冷冷道:“站
起来。”

  原来沈问星另一手收在股后,轻轻地按住腰间悬剑的剑柄,以衣袍下摆作遮
掩,将剑的另一端横在宝玉闪避的去路之上,巧妙地绊了他一跤。

  这一下看似容易,其实捏拿得妙到毫巅,力道、角度、速度无不配合得天衣
无缝,且是信手拈来,行云流水般潇洒之极,宝玉摔得莫名其妙,旁人却瞧得一
清二楚,登时齐声轰然叫好。

  有人的确是发乎内心的讚歎,有人却是因为想起了他那老子,不失时机地大
拍马屁,高声叫道:“真真潇洒矣!果然是‘逍遥小半仙’。”

  “不愧名列十大少侠,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华山绝学,果然神妙非凡,今儿总算大开眼界啦!”

  宝玉给他指头压得呼吸困难,眼前金星乱冒,只好乖乖依言爬起。

  沈问星要令之狼狈,把他压成半蹲半立的姿态,俯视道:“记得适才问你的
话幺?”

  宝玉见他满脸轻屑之色,蓦记起先前在路上的踏麵之辱,周身热血俱往上
涌,便紧紧闭着口不答。

  沈问星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自己是白莲教的人幺?”他先前听
了崔朝阳和殷琳的话,心中已知八、九冤枉了这个小子,但眼下“醉翁之意不在
酒”,便始终不依不饶。

  宝玉道:“我明明就不是白莲教的,你硬要往我头上安,那亦无法。”

  沈问星道:“那好,我知道白莲邪教有个仪式,就是教徒在入教之时,皆须
发誓绝不可汙辱本教,否则天诛地灭万劫不複,你既然不是白莲教的人,那就骂
上两句来证明,嗯……就骂‘白莲教的人都是泥猪土狗,都是无耻之徒。’”

  众人心道:“这小子要是骂了,无论是不是白莲教的,那都必然万劫不複
了。”

  宝玉轻轻道:“听好了,你才是泥猪土狗,你便是无耻之徒。”

  “鼠先锋”蒋隆哈哈大笑,叫道:“小兄弟,有胆色!比这些所谓的英雄侠
义之士强多了!”

  沈问星勃然大怒,反手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咬牙道:“信不信我立时宰了
你!”

  程振先眉头微皱,一旁叫道:“沈少侠,切莫冲动。”

  宝玉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嘴角一缕鲜血滚涌而出,却昂然与沈问星对视,
目不稍瞬。

  蒋隆怕沈问星一怒之下,当真杀了宝玉,忽大笑数声,叫道:“果然无耻之
极!不但趁人不备突加偷袭,又以兵器对人家空手,还好意思自称什幺‘逍遥小
半仙’,我呸!真不害臊!”

  众人一想,沈问星适才的确是先动手,而且是用剑绊了宝玉一跤,至于先发
製人是否就等于偷袭,剑没出鞘算不算用兵器,这些便难以说清了。

  沈问星脸上阵青阵白,待要与其辩驳,又怕自失身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蒋隆继骂道:“华山派的龟孙子,你若有胆,就把人家放了,说好一二三再
动手,对了,还请沈大侠先将身上的剑取下来,免得到时打不过人家,忍不住又
要用了。”他心中暗盼能激怒沈问星,为宝玉製造出一个逃生的机会。

  沈问星强忍着不让自己当众失态,脚尖倏地一挑,却是踢起地上的一粒小
石,击中了蒋隆的哑穴,再次喝问宝玉,“到底骂不骂?”

  宝玉给他指尖压得一阵晕眩,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沈问星还道他已屈服,指劲略鬆了鬆,道:“快骂快骂!对了,你就骂那妖
女!只要你骂了她,证明与白莲教毫无瓜葛,我便立即饶了你。”原来他知沈瑶
乃是白莲教中的“净莲圣使”,地位极为尊贵,汙辱了她,不啻于给白莲教判定
了死刑,从今以后将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宝玉喘道:“你做梦!”

  沈问星陡将腰中悬剑拔出,斜斜架于他颈上,寒声道:“真的不骂?”

  宝玉此刻已豁了出去,浑忘了什幺该说,什幺不该说,一字一句道:“便是
天底下的人都骂她,天底下的人都要我骂她,我贾宝玉亦决绝不骂!”竟是生平
从未有过的豪气干云。

  许多人暗暗点头,心忖:“这少年模样怯懦,实却颇有胆色。”

  冷然见沈问星脸色不善,忙叫道:“沈师弟,千万待事情弄清楚再说!”

  程振先高声道:“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沈少侠切莫伤人!”

  黄语伶也在人群 嗫嚅唤道:“不要啊,小心回去挨师父骂哩!”

  沈问星狠狠地盯着宝玉,不知为何,竟觉讨厌之极,狞笑一声,道:“我不
杀他,只把一条手臂卸下来,瞧这小子的嘴巴是不是还这般硬!”

  陡听一个甜美绝伦的声音蕩空传来,“是谁这般跟小女子过不去?自个儿恨
我那就自个骂呗,怎幺非要强迫别人呢!”

  园中虽然喧杂非常,但这声音却清清晰晰地传入每个人耳内,众人心中一
凛,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女子倏现对岸,衣袂飘飘地飞落溪中,宛如淩波仙
子般踏水掠来。

  人群中有人惊呼了起来,“是……是那妖女!”

  “是白莲妖女!”

  “是那小贱人!”

  宝玉使劲眨了眨眼睛,见来人的确是沈瑶和兜兜,差点没当场昏倒,心中叫
苦不 :“天呐,这 有几百个人要害你,怎幺还跑来自投罗网!”